烈日當空,熱氣逼人,路邊大樹下已有不少行人在抹汗休息。陳順順雖然滿頭大汗,亦感燥熱難耐,但為了早點趕到寧州城,卻也顧不得這些了。之前和胡翠蘭進城均是坐馬車,兩個多時辰就到了。若是全靠腳走路,恐怕得多走兩個時辰,更何況現在還背著個包袱。陳
順順在心裏盤算著
。
正午剛過,陳順順終於趕到了寧州東城門外。此時他已感到身心疲憊,想想還是先進客店吃點東西再進城找客棧住吧。
浙州位於東海之濱,擁有83郡207縣,是東南沿海一帶最大的州府。浙州是當朝唯一一個管轄權不由刺史府掌管的州府。在其他州府,管轄權均由州刺史府掌控,而浙州的管轄權卻由曹侯府掌管。這主要是因為曹侯府的主人曹涼是當朝皇室宗親的緣故。曹涼來浙州前是個
皇室侯爺,後因事觸怒天子而被貶至此。天子念曹涼是皇室宗親,故把刺史府改為侯府,全州歸其所有。曹涼來浙州後,即在州首府寧州城重新修建刺史府,完工之後改名曹侯府,從此,浙州全由曹侯府管轄。曹涼借著他的特殊身份橫征暴斂,大興土木,經常欺壓百姓
大行其事。而在曹侯府上更有三山五嶽的三教九流之徒為其賣命,在浙州他簡直就是個皇帝。
陳順順在東城門外的回味客店裏坐下,穿著整潔的店小二慢悠悠的走過來看了一眼他。不冷不熱的問道:“小兄弟需要喝點什麼?小店有較便宜的茶水。”
陳順順看著店小二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就來氣,心想:別狗眼看人低,我偏就不喝水了。於是對著店小二大聲說:“來一碗牛肉,兩碗米飯。”
店小二有點遲疑了,生生的看著眼前這位穿著灰色素衣的書生,好像欠了他債似的,“你要吃牛肉飯?”陳順順見店小二這不相信的眼神,生氣地從口袋裏掏出十兩銀子,“哐”的一聲直接砸在桌子上,鄙視地說道:“這夠不夠飯錢?”
店小二看著白花花的銀子馬上賠笑道,“夠了,夠了!公子請稍等,您的菜馬上就好!”說完笑嘻嘻的就進廚房去了。
陳順順收回銀子,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周圍桌子上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裏感覺有點奇怪。
“小兄弟,你是第一次到寧州的麼?”坐旁邊的中年書生打扮的高個漢子皺眉問道。
“不是,來過幾次了。”陳順順瞟了一眼中年書生,出於禮貌就淡淡的回了一句。
“出門在外,錢財可不能外露嗬!”中年書生有點不解的繼續說,“更何況這是寧州城!”
“多謝提醒!”陳順順覺得他說的很對,是自己一時大意了。
“唉,有些人明明是想偷別人的銀子,卻又偏裝作好人,小哥哥你可別上他的當呀。”不知道什麼時候陳順順的右邊來了一個十四五歲的白衣少年,他笑嘻嘻的看著中年書生說道。
“那位小兄弟可別胡說八道,我可沒有什麼壞心眼兒!”中年書生有點生氣地說道
。
“嘻嘻,那就算我胡說八道吧。”白衣少年衝著中年書生做了個鬼臉,叫店小二點了幾份菜就不再說話了。
“年輕人,出門在外,江湖凶險,還是小心謹慎點為妙啊。”一位坐在角落裏的白發老者歎道,“正所謂知人知麵難知心,老夫行走江湖幾十年,閱人無數,最終還是……咳……咳……”
“爺爺,別說了,我們趕緊走吧。”白發老者身邊的蒙麵女子溫語關切的說,“再不走恐怕他們又追上來了!”
“好吧,我們走!”說完,蒙麵女子扶著白發老者走出了回味客店。
陳順順覺得他們的對話都古古怪怪,但聽起來似乎也有點道理。他環顧四周,發現大家都在吃著東西,自己也就不再多想,跟著也吃飯了。
片刻後,一位穿著華麗的手持佩劍的青衣少女急衝衝地走進客店。看上去大概有十四五歲,修長身段,秀眉圓臉,披肩長發烏黑亮澤,散發著濃鬱的香水味。她一進客店即用妖媚的雙眼掃視眾人,高高在上的架勢讓人不敢直視。
眾人正在差異間,青衣少女突然拔劍而起,直接躍向白衣少年。
“小偷,還我銀子來!”青衣少女微怒道,鋒利的劍尖已指在白衣少年的胸口前。
說話,跳躍,拔劍,一氣嗬成,動作幹淨利落。顯然,這青衣少女的武功著實不簡單。
眾人驚呼,逃命似的往兩邊散開,而膽子小的紛紛結賬離開了。陳順順心裏也有點慌了,趕緊起身結賬後站到門口位置,隨時準備往外逃命,畢竟他一點武功也不會,更沒見過這麼鋒利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