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正是鎮東城一年之中最冷的季節時分,北風呼嘯,雪花如同天花散花從天空落出,一眼望去,鎮東城境內白茫茫一片。
臨雲廟,以前鎮東城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廟宇,不過後來由於動亂,現在已經淪落為了一間破廟,屋頂上瓦片參差不齊,門扉和窗戶破舊,寒風呼呼地吹了進來。
一個男孩的慘叫聲和求饒聲從裏麵傳出。
“哎喲,…不要打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海…叔,啊!真的,我…已經…知錯了,叫他們不要…再打了。”
“海叔,…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啊!”
……
此刻,廟內大堂中,十幾個穿著破棉襖的人圍攏在一起,正對一個年紀十歲的男孩進行歐打,拳打腳踢。
瘦弱的男孩哪裏會是對手呀,單薄的身子不一會兒充滿或青或紫的淤痕,嘴角更是溢出血絲來。
“住手!”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廟宇內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後,十幾個人紛紛停止對男孩的歐打,讓出一條道來,呈現在男孩麵前的是坐在一張灰舊木椅上的中年人,中年人臉上有一條明顯的刀疤,為他增添幾分彪悍的氣息。
剛才的聲音正是出現眼前中年人口中,但蜷縮在角落裏的男孩見到他,臉上不僅沒有一絲喜悅,反而眼裏充滿了恐懼和惶慌,全身瑟瑟發抖,因為剛才打他的十幾個人都是眼前中年人的手下。
對了男孩的慘狀,中年人視若無睹,沒有露出絲毫憐憫,從臉色看不出是喜是怒,沉聲地問道:“韓風,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
“知道,我…以後一定多多…牽幾條大魚…回來,海…叔,你這次就…原諒我…吧。”觀察著中年人臉色的韓風忙不迭道,以他對海叔性格的了解,知道他臉色越是平靜,就代表他越生氣。
一想到海叔以前折磨人的手段,韓風就不寒而栗,說起話來更是顫抖不已。
海叔搖了搖頭,右手食指在木椅上輕輕敲著,每一下都讓男孩心驚膽跳起來,道:“你牽不到魚,我可以不怪你,甚至你上次把偷到的錢袋偷偷還回給驚慌失措的老奶奶,我也可以不怪你。”
說到這裏,他冷笑一聲,道:“但是你這次竟然想到逃走,要不是我的手下識破,你恐怕早就離開鎮東城了。你知道嗎?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背叛我,對我不忠,你說我應該怎麼處罰你呢?”說到最後臉色陰沉得可怕,語氣透出的寒意讓男孩感覺到自己現在離死亡竟然是如此接近。
“海…叔……我……”捕捉到海叔眼中的殺意,韓風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如墜入冰窖,血液似乎凍結一樣,口中更是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人都幸災樂禍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一個人上去求情。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
不過!
半響,海叔卻話鋒一轉,語氣稍微緩和地道:“這次,念在你是初犯,我可以放過你,不過明天早上之前你必須牽到一條大魚回來,要不然你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了!”
雖然海叔口的威脅之意甚重,但逃過一劫的韓風哪敢奢求太多,慌張地應道:“明白,明白!”
“那你還不快去!”海叔眼中寒意大盛。
撿回一條命的韓風連忙摸爬帶滾站起來,也不顧得身上的疼痛向外麵而去。
望著消失韓風消失在門口風雪中的背影,海叔的手下們臉上一片錯愕,顯然一時不能接受一向殘忍出名的老大竟然這樣就放過那個男孩。
“老大,屬下不明白,你為什麼就這樣放他走呢,至少應該狠狠再揍他一頓才是,要他長長記性,徹底絕了他以後再逃跑的念頭。”一個約二十多歲的青年走到了海叔麵前,有些不明白地問。
海叔重重“哼”一聲,轉過頭來,望著眼前的手下,冷聲道:“我做的事要要向你解釋嗎?”
這名手下看到老大生氣,連忙惶恐低了下頭,一聲也不敢吭了。
…………
外麵大雪紛飛,寒風呼嘯。
雪花如鵝毛一般,密密麻麻,下個不停,地麵上的積雪已經足足有一尺厚了。
在雪地上緩慢走著,韓風一雙眼睛不停在周圍路過的人身上打轉,尋找可以下手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