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寧飛。”寧飛終於吃飽了,這是他吃的最爽的一次,不用擔心吃了上一頓,沒了下一頓,肚子裏暖洋洋的。
郭懷宇擠了擠眼睛,說道:“這名字起的真是沒有水準,太簡單了吧!”
寧飛解釋道:“家父……嗯,我們寧家三代之前出了了一名秀才,修繕了族譜,並且留下了書本,隻要起名,就按照族譜上的字起名,這一切都有講究的。”
寧飛沒敢說自己的父親就是秀才,這樣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一聽到寧飛家裏出過秀才,郭懷宇和小燕子呆了呆,之前的擠眉弄眼和瞧不起的色彩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敬仰的神色,看來功名秀才對於他們這些縣城的人家的震撼力也不小,考取功名何等不容易,士人的地位本身就很高,自然是隻能讓他們仰視,寧飛勉強也算是一個書香門第出來的,自然比他們這些山野村夫,工匠子弟地位高上不少。
寧飛看他們的表情有些好笑,但是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段時間,郭懷宇才咋舌不已,讚歎道:“不愧是書香門第,起的名字都這麼有……嗯,韻味。”
“我、我叫林杏兒,你、你們叫我杏兒就好。”靦腆的少女羞紅著臉,抬眼低聲的說道,始終不敢把頭抬起來,眾人看著好笑,寧飛也是帶著笑意的看著她,林杏兒好似踩到尾巴似的不自然的往後挪著身子。眾人有說有笑介紹完了之後,都互相有了好感,寧飛臉上始終帶著笑容,這種輕鬆的感覺已經好久都沒有了,以前都是在饑寒交迫中徘徊,時刻擔心下一頓,這次終於沒了饑寒威脅,寧飛如同摘去了枷鎖,頗為舒心。
就在這個時候,竹門被推開了,走來一個三十多歲的青衣人,正是那名文士,眾位少年連忙站起身來鞠躬行禮。
“徒兒見過師傅。”郭懷宇他們恭敬的喊道。
文士點了點頭,說道:“吃飽了麼?吃過飯之後就先休息吧,你們被分到我的門下,明天就得準時起來練功了,知道麼?”
“徒兒明白!”
文士淡淡的嗯了一聲,眼睛看向寧飛,說道:“寧飛,你跟我來。”說完,推門而出。
寧飛連忙追了上去,一路穿過了曲曲折折的走廊,天色漸暗,星鬥南移,月色朦朧,這青竹幫的庭院實在是太大了,就跟曲曲折折的山路似的,九曲十八彎,轉上幾圈就迷路了,若非有文士帶路,恐怕寧飛馬上就會迷路,不少仆婦和奴仆打扮的人見到文士之後,無不是恭敬的行禮,寧飛知道這文士地位肯定不低。
“師傅,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寧飛忍不住在後麵問道。
“停,首先我要更正一點,我不是你師傅,另外我也當不了你師傅,這個稱呼別亂用,你的師傅在前麵呢,隨便你挑。”文士摸了摸貌似俊朗的胡須,眯著眼睛說道。
“啊?”寧飛大惑不解,但是也不敢多問,低著頭跟著文士繼續走,也不知道繞了多久,寧飛感覺腳板都有些發麻了,終於看到文士停下了腳步,在他麵前,矗立著一座巍峨的如同大殿似的樓房,碧瓦飛甍,鮮紅的朱漆塗滿了石柱,頗為大氣,匾額上麵龍飛鳳舞的書寫著‘朱雀堂’三個醒目大字。
“是慕白來了麼,那個孩子也帶過來了吧。”
還沒等進入大堂裏麵,一個和煦蒼老的聲音溫和的說道,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但是卻清晰的在寧飛耳畔響起,頗為神奇。
“是!”
文士整了整衣冠,臉上一片雲淡風輕的高人模樣,三濾長須飄飄而動,頗有儒生的氣質,隻是那倒立的三角眼把一切和諧的美感破壞的淋漓盡致,怎麼看怎麼猥瑣,寧飛不敢多說話,內心暗笑,但是低眉順眼,一副聽話拘謹的樣子。
朱雀堂大開,寧飛踏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