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水山村乃是天羽帝國西邊百裏處的一座普通山村,此村後有一座不是很高的山峰,平日裏的柴火,村民們大多是從此處獲得。
已是深秋,樹葉泛黃,樹幹上光禿禿一片,地麵上滿是殘枝敗葉,甚是蕭條。
這一日,天空中烏雲密布,令人無端生出一絲煩悶之感。
“這什麼鬼天氣,先前還是陽光萬裏,現在卻要下起雨來。”水山村村後的一座平頂山峰上,一名近十四歲左右的男孩‘劉仕’身著破舊的衣裳,手拿小斧子,身旁堆有數十根手臂粗的木材,他望著烏雲翻滾的天際,忍不住的罵道。
劉仕看了看地上的木堆,又平視望了一眼四周,心中不知怎的,竟覺有些煩悶,嘀咕道:“今天算老子倒黴,原本還打算砍完柴後,順便弄點野果子吃,”說著,仰首望著蒼穹,卻見虛空中烏雲翻滾,偶爾閃過一、兩道紫色雷電,下意識的抬起右手,忍不住的將手中的斧子朝天空扔了出去,罵道:“什麼屁天氣,隻知道下雨打雷。”
說完,劉仕也不尋找扔出的斧子,將地上的木堆用繩子一捆,背在身後,徑直的朝山下走去。
突然,一陣狂風閃過,山上的樹枝梢頭左右搖曳不定,發出颯颯的響聲。
若是其他孩童獨自在山上,隻怕早已嚇得尿褲子。但劉仕年紀雖小,可心智卻是極為成熟,倒也不怎麼害怕。
所幸這座山的山路不知經曆了多少風雨,早已變得堅硬無比,而且,山峰也不算陡峭,倒也讓劉仕下山下的輕鬆。
“嗯。”劉仕下的山後,突然,一聲輕微的痛苦**聲,仿似男聲一般,從劉仕的左邊傳來,劉仕一聽,心中甚為好奇,尋聲找去。
不知走了多少步,痛苦的**聲越來越清晰的傳進劉仕的耳中,靜靜的回蕩在半空中,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你是誰?”剛走幾步,劉仕忽然看見一名看似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躺在山腳下,卻見他渾身是血,麵目全非,衣裳很是破爛,但仔細看去,卻不難發現,他衣上的裂口處,不是刀所致就是劍所弄。
躺在地上的男子聞言,猛的睜開眼睛,伸手緊緊的抓住劉仕的手臂,右手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小刀,放在劉仕的頸上,威脅道:“帶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別玩花樣,否則,你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劉仕本想喊村中的大夫過來救救他,卻沒想到他拿刀威脅自己,心中頓時一氣,冷笑一聲,似譏笑,似嘲諷,似不屑。隨後緩緩的閉上眼,竟是理也不理。
突然,不知怎的,受傷男子雙手驟然微顫起來,右手上的小刀不出意外的劃了劉仕的頸上一刀。但劉仕宛如沒有感覺一般,仍是緊閉雙目。
受傷男子心中一怒,艱難般的站起身子,可突然牽動身上的傷口,忍不住的悶哼了一聲,身體搖晃了幾下後方才勉強站穩,隨即又疾速的換手,左手扼住劉仕的脖子,疊聲追問道:“告訴我哪裏有安全的地方,告訴我,告訴我!”
劉仕呸了一口,冷哼一聲,仰起高傲的頭顱,一言不發。
這動作,竟似這般的孤傲與倔強。
受傷男子麵色蒼白如紙,加大左手的力度,又是疊聲道:“告訴我,告訴我!”聲音越來越高,很是焦急的模樣。
劉仕被扼住脖子,漸漸的呼吸不過來,原本紅潤的小臉上瞬間變得蒼白如死灰般,但他小小年紀,性子竟是極倔,硬是一聲不吭。
受傷男子抬頭欲打,可左手舉到半空中,忽覺喉嚨幹澀,似有異物,下意識的張開嘴巴,一口黑血,噴吐而出。
可這一吐,受傷男子竟似用盡了全身的氣力般,身體一軟,再也顧不得左右,癱倒在地。
劉仕待他扼住自己脖子的左手一鬆時,猛然張開眼,隨後眼前一片恍惚,甩了甩腦袋,跌退數步後,這才勉強站穩。
突然,遠處傳來零碎的馬蹄聲,受傷男子臉色一變,尋聲望去,卻見遠處塵土飛揚,馬匹成群,不少身著白色盔甲官兵坐在馬匹之上,直搗的地麵砰砰直響。
受傷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扭頭望著劉仕疑惑不解的神色,冷哼一聲,嘲諷道:“沒想到小小年紀,心腸竟這般的惡毒,沒有一絲的善心。”
劉仕聞言,心中越發討厭於他,看著成百上千騎馬而來的官兵,腦海中靈光一現,絲毫不理會受傷男子的譏諷,冷笑道:“你可真有本事,竟獨自引來這麼多的官兵。嘖嘖。”
受傷男子沒有理會劉仕,默道:“若讓為非作歹之人得到了‘仙道’第一卷的話,隻怕天下危誒。”想到這裏,受傷男子望著劉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片刻過後,忽的搖了搖頭,心道:“資質不高,性子孤傲。哎。”
劉仕見他端量自己,忽然又搖頭,心頭莫名一怒,冷聲詢問道:“你搖頭作甚?”
受傷男子苦笑一聲,他沒想到劉仕年紀小小,脾氣倒不小,側頭朝官兵看去,心中略微估計距離,默道:“隻怕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想到這裏,受傷男子朝劉仕問道:“你知道這片大陸上有仙人的存在麼。”
劉仕被他突然這麼一問,腦袋還未反應過來,隻能應聲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