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大抵來講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兩廣的民風彪悍,但是這些彪悍的百姓真正的戰場還是沒有怎麼上過的,他們做的最多的就是打架鬥毆而已,而如今打定主意要把全州拿下給那個新任的總督一點教訓,這確實是要動真格的了。
要打一場大架了!
從各地調集著人手前前後後花了一個多月,這並不是各個族落的首領有多麼鄭重地對待這件事,而是人力太分散實現起來很困難,加上人心實在是不齊,畢竟有著這麼多種類的南蠻子摻和在一起,什麼撞人侗人之流,誰出力多少還是一個問題,別看他們之前在鄭元龍麵前說的那麼言辭激烈仿佛分分鍾就要殺掉寧致遠一樣,背地裏其實吵得不可開交,如果不是那天鄭芝龍被寧致遠惹火了所以查收調解了一下讓這件事順利進行,最後按照每個種族人口的多少比例來派人勉強達成了共識,估計他們現在還在磨嘴皮子。
雖然還是有著不少的首領心存不滿,理由就是寧致遠在全州隻是殺了三個種族的人並不關他們的事,但就是這樣,十一個種族湊足了五萬人開赴全州。
他們並不擔心會出什麼問題,帶著這麼多人更多隻是出於壯壯聲勢的想法而已,畢竟全州是什麼模樣他們可是都清楚的很,十一個族落中有五六個甚至一度在那個小縣城當過老大,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的阻礙,但是沒辦法,那個地方實在是太小太偏,除了種地之外沒什麼收成,見慣了大錢的眾首領們自然是不滿意了所以撤出了人手,某種程度上說,那些在全州小縣城的撞人侗人都隻是自己族落的棄民或者是自己過得不開心往那疙瘩走的,根本不在他們的戰略目標內。
而眾首領有怨氣也並不是因為寧致遠殺了他們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族人,而是那家夥實在是不給麵子,初來乍到的小家夥太不懂事,你好歹...先說一下再殺人不是,寧致遠的強勢讓他們覺得應該先發製人了。
他們都已經想好了事後該怎麼處置了,殺了滿城的人不靠譜,他們不敢鄭芝龍也會發飆,所以最好就是搶光他們,嗯,然後重新留下一股勢力讓寧致遠看到他們的力量,這兒沒你小子張狂的份!
他們也能想得到,這次要做的事情與以前相比應該會遇上一些本土勢力的抵抗,但是沒關係,自己一方人多。
總之不管怎麼樣,這隻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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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州的吳剛一收到有蠻人逼近的消息整個人先是一愣,然後心裏興奮了起來。
寧致遠與他說蠻人應該不會來攻城的時候他是有些失望的,本想著可以在大人的帶領下打場勝仗,這些日後回到寧夏與人說起來都會有一種優越感,但是似乎是沒有什麼指望了,而後沒幾天寧致遠就走了,他也一直在照著吩咐查探著外界的舉動,以前在沒有一個統一的官府,所以沒有人會閑著蛋疼把自己的視野擴張到城外,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不管怎麼樣,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
沒想成這做法真的這麼快起到了成果,雖然沒有了與寧致遠作戰的機會了,但是眼下擺在吳剛麵前的卻是另一條大道讓他更加高興,他可以獨自領軍作戰!而且麵對的是敵方的五萬人,雙方涉及的兵力必然要超過十萬人!
正常時候怎麼會有這樣的機會,沒有可能,他隻是一個百戶,雖然不是尋常軍隊的百戶,但終究隻是一個在千戶或者更高的偏將總兵指揮下上場作戰的人,人都是有上進心的,有才能的人都在渴望機會,吳剛就是如此。
但與興奮一起的,同時還有著沉重的壓力,這場仗他不想輸,也不能輸,但目前為止,他指揮作戰的經驗是零,好在還在寧夏軍中的時候會有著人教著他們兵法,並不是那種文縐縐的教法,而是幾個儒生一邊說著兵書一邊讓幾個寧夏軍中的名將來用土話結合實例解說著,吳剛覺得自己學到了不少。
他細細想著,這次的事情中值得摸清的地方還有許多。
吳剛的消息算得上很全麵,所以他知道這五萬左右的蠻人是由許多組分拚湊的,雖然具體是幾個難以知曉,但絕對不是三個,所以隻要吳剛智商正常的話也就可以看出詭異的地方了。
首先人數太多,再則種類不對,實在太詭異了,不過帶著此時的全州,吳剛還是有著信心的,腦中一直想著寧致遠在萬餘百姓麵前開罵殺人的雲淡風輕,讓他一陣激情澎湃,為將者,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