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關就是那個第一個投靠過來的朝官!
全體沉默,然後組團下跪說恕罪,而寧致遠這次沒再跪著。
滿朝之中,寧大官人眼光所在之處,發現的官僚臉上的惶恐卻是真真切切的,而寧致遠站在滿朝下跪的官員之間,顯得十分的突兀和顯眼,於是身上瞬間聚集了多束目光,其中最強烈的來自大殿中央的崇禎。
寧致遠自上朝以來,沒人敢招惹他,倒是他自己時不時找些事罵罵那些貪汙受賄的官員,但要知道朝堂的情況已經不是處決某個人的問題了,雖然寧致遠說的話確實犀利讓人生氣,但捂住耳朵也就沒什麼事,崇禎要是能處理,早就處理了,根本無需理由,現在大家都隻當寧大官人嘴巴又想罵人了。
“皇上,微臣覺得,您應該對於現在跪著的所有人處以極刑,哪怕全部殺光也要如此,因為他們都是貪贓枉法,做賊心虛!”
安靜空曠的大殿上,隻是充斥著呼吸的聲響,這句話的響度力度和尺度都有些駭人,崇禎沉默著,像是在思考利弊,權衡得失,寧致遠知道他經常這樣,但下不了決心。
眾朝官裏心跳都不由緊了幾分,他們敢明目張膽的和崇禎抗議,對崇禎的命令串通一氣的敷衍,說白了就是有恃無恐,因為殺了他們朝廷無法維持下去,可眼下要是崇禎一氣之下腦袋一抽這麼幹了,那他們可就哭都沒地說去了,
“寧致遠,你血口噴人,無君無父的東西...”
“寧致遠,你咆哮朝廷,藐視朝綱又該當何罪...”
“你這個傷風敗俗,大奸大惡的好色之徒,有為祖宗禮法...”
“————”
寧大官人淡然聽著這一切,用嘲弄的眼神看著他們像瘋狗一樣的咬人,對於自己沒有一點作用,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些人罵人的技術還有待提高。
“陛下,微臣在兵部也幹了有段時日了,現在向你彙報一下臣看到的情況,曆年來共撥出趕造兵甲器械的銀兩兩千萬兩,還有軍餉發放按照一百五十萬人來記,每年需要花費又是兩千萬兩白銀,敢問身上現在我大明一年稅收為多少?”
“去年秋收後為兩百壹拾貳萬。”崇禎咬著牙說道,這些事他不願去想,卻無時不存在,而這對於百姓來說是秘密,但朝官們卻不算什麼,因為銀子就是戶部來管的。
“兩百多萬兩...”寧致遠突然表情憤懣地說道,“所以陛下要知道,靠著這群狗娘養的絕對沒有什麼作用,隻會把大明的情況拖得越來越糟。”
大臣們聽得心驚膽戰。
“陛下,還有那兵力的問題,微臣是打過仗的,也知道,陝西偌大的土地,洪承疇手下的兵力隻有兩萬人,而山西曹總兵,他的兵力隻有數千,問我大明的百萬雄師去了哪兒!”寧大官人十分激動衝著下跪的眾人喊著,臉色也漲得通紅。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但為什麼反民人數以十萬記,而我大明數萬軍隊都難以維係!錢都是去了哪兒!”
“若有百萬人馬,莫說西北的反賊,就是關外韃靼又有何懼,直搗黃龍還能被他們年年扣關,唯一能打仗的孫大人也被這群廢物整下去了,現在每次進攻我們都措手不及,不是祖大人還在撐著,靠著些狗娘養的蛀蟲,這京城...早就淪陷了。”
崇禎臉色鐵青,心頭由於沈關之死而引起的憤怒早就被寧致遠的話調動了情緒,這些他都知道,但覺得無可奈何。
“大膽反賊,你這是說大明要亡國嗎,陛下,此反賊齊心可誅啊...”一名寧致遠並不認識的人跳出來說著。
寧致遠嘲弄一笑,而崇禎則是皺皺眉頭,指著那人說道,“來人,給我把他掌嘴一百仗,敢誣陷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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