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
“出事了……肇事逃逸……死了……”
沈安熠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很多人圍在一起,對著他所在的方向指指點點,順著人們的視線看過去,他的神色更加迷茫。
地上血泊裏倒了一個很眼熟的男人,他仔細地看著那個人,卻一點和那個人有關的事情都想不起來。
那個男人有一副略顯豔麗的麵貌,漂亮的丹鳳眼上挑著,含著一股子從小養尊處優的氣勢,男人半睜著褐色眸子,再往下看去,有一滴鮮紅的血液濺在男人的左眼角,鮮紅的血液點在白皙的皮膚上,倒像是男人含著的一點淚。
血液在地上暈染開,向著四周蔓延,他就站在血泊當中,白色的鞋子上麵沒有一絲的紅色,皺了皺眉頭,沈安熠往後一步退開。
沈安熠仔細的看著自己的右手,穿過右手可以隱約的看到地上蔓延的血液。似乎為了驗證某種猜想,他伸出手去觸碰旁邊的一個人,一點都沒有阻礙的,手穿了過去。
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心裏的某種猜測漸漸成型。
腦海中突然的出現一句話,“這樣的麵相,注定是活不長……”像是從很久以前的記憶裏冒出的聲音。
沈安熠慌張的踉蹌幾步,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街角出現了一個有些麵熟的人影,下意識的抬腳跟了上去。
一直跟著的那個人走進了一個熟悉的大廈。心裏的不安感漸漸擴大,沈安熠不由得停下來,看了看麵前的大廈——江安集團。
猶豫幾瞬,眼見著那個人就要消失在視線中,沈安熠下定決心跟了上去。
跟在那個人的後麵,沈安熠的心裏越發的不安,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腦海中說讓他停下。
腳步頓了頓,咬了咬唇,不理會心裏的不安,沈安熠堅決地跟在那個人的後麵。
那個人進了一個房間,沈安熠仗著自己是靈魂狀態,緊緊地跟在那人的後麵進入。
“江總,事情辦好了。”
“他,死了嗎?”一個耳熟的聲音響起,聲音裏麵的語氣有些矛盾,似乎說話的人自己都說不明白自己希望的結果。
沈安熠探頭看過去,等看到那個人麵容的一瞬間,徹骨的冰寒席卷了全身,控製不住的微微發抖,失聲喊出那個人的名字:“江綏?”
自然是沒有人聽得到他的聲音。
脫口而出那個名字之後,沈安熠自己倒是愣了愣,江綏是誰?就算是這麼想,他的心裏卻漸漸的發冷發疼。
沈安熠一直跟著的那個人點了點頭。
“你下去吧。”江綏像是鬆了一口氣,往後靠在椅子上,像是不想被人看出神色一般的用一隻手遮住了臉。
沈安熠仔仔細細的看著江綏,使勁的回憶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想不出來,但是,心底漸漸升起來的恨意騙不了人。
江綏坐起來,右手從桌子抽屜裏麵抽出一張照片。一個漂亮而耀眼的青年對著他笑容燦爛。
江綏怔怔的看著照片裏麵的人,想到再也不會看到這個人的笑容,心裏麵一痛。
歎了一口氣,江綏眼底的神色漸漸地堅定起來。
沈安熠湊上前去看江綏手上的照片上,照片裏麵的那個人就是剛剛他看到過的,倒在血泊裏麵的男人,或者說——是他自己。
“沈安熠……不要怪我啊,誰叫你不肯分手呢。”江綏握緊了手上的照片。
聽到這個名字,沈安熠整個人一怔,大量的記憶湧進來,頭痛欲裂。痛苦的抱著頭蹲在地上,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沈安熠死死地盯著對麵的那個人,心底的恨意蔓延開來,目眥欲裂。
“江——綏!”
商寒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起身打算去拿水壺倒水,不知道為什麼,起身的時候帶了一下杯子。
“啪!”
杯子掉到地上碎裂的聲音讓他的心裏漸漸的升起不好的預感。商寒扭過頭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杯子。心裏的不安感漸漸的擴大……
“昨日,雲溪路出現重大交通事故,一輛車將路人撞死逃逸。”就在這時,新聞突然切換到一個消息。
搖了搖頭,商寒彎下身將電視機遙控器拿在手裏準備換台,突然,他的眼睛掃到地上倒在血泊裏麵的人,熟悉的輪廓讓他猛地直起身。
“……小熠。”
一向穩重的人此時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聲音都有些顫抖。
電視上的畫麵很快就閃過去了。
商寒抖著手從茶幾上拿起電話,有些不穩的撥了一串早就爛熟於心的數字。
“……嘟……嘟。”沒有接通。
狠狠地掛斷電話再次撥了過去,依舊是漫長而機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