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誤會(1 / 2)

等他們兩人回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經過護士站的時候,護士門都很是詫異的看著他們,展顏笑著對秦毅說:“你說我這樣的,像是在住院的麼?”

秦毅坦誠的搖頭,但是還是很喜悅的跟著展顏進了病房。展顏進門就躺在床上,不願意動彈,秦毅哄了許久,都沒能將她再床上拉起來,無奈的秦毅隻好打水來給展顏擦臉,展顏閉著眼睛,任由秦毅拿著毛巾在自己臉上擦拭,溫暖的觸感,全是溫暖的記憶。

秦毅為展顏脫下鞋子,將她的腳放在水中,輕輕地握著,滑嫩如同往昔,他輕輕地撫摸,好像摸著稀世珍寶,秦毅不知道,在自己給展顏洗腳的時候,展顏笑了,隨即又哭了。隻是等他站起身來的時候,展顏還是閉著眼睛在那裏裝睡,她閉著眼睛的樣子很美,沒有人能看出她心中的哀傷和惆悵。

秦毅就睡在展顏的臨床,那是醫院專門為秦毅設的陪床,秦毅曾經為這家醫院打過一場醫患糾紛的案子,最終勝訴,他也成了醫院終身的VIP,在這醫院裏所有人都將他奉若神明,他也自在的和在家中一樣。

等秦毅在床上的呼吸變得均勻的時候,展顏終於坐起身來,朦朧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射進冰冷的病房,勾勒出秦毅的英挺的側臉,他睡得很熟,嘴角還帶著笑意,好像是做著一個美麗的夢。

展顏赤腳走到秦毅的床邊,看著他安寧睡顏,聽著他均勻的呼吸,心底的悲傷突然從四肢百骸奔襲而來,直擊心底最柔軟的角落,這樣近的距離,這樣熟悉的溫暖,於自己,於此生,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的自己,她喜歡的隻有秦毅,愛的也隻是秦毅,但是,自己必須得離開了,不管自己多麼的不舍,不管自己多麼的不願意,都隻能離開,隻有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躡手躡腳的收拾東西,這幾天秦毅有意無意給自己添置了很多東西,那都是不應該屬於自己的幸福,一樣不少的留在這裏,自己隻帶走自己的,她靜靜地走到門口,看著蜷縮在床上睡著的秦毅,淚水,終於抑製不住,她突然轉身,重新走到秦毅的床頭,輕輕,吻上他的臉,那溫暖的觸感,在心底泛濫成災,她努力抑製,差點哀泣出聲。

她終於還是轉過身去,一步步遠離曾經的愛戀,一步步遠離貪戀的溫暖,過去的愛與不愛,終究還是離自己遠去,她走出醫院的時候,有瑟瑟秋風吹皺自己的哀傷,是自己怎樣都擋不住的涼。

秦毅夢到了一場雨,自己和展顏在雨中嬉戲,展顏故意將雨水撒到他的臉上,他隻緊緊地攥住展顏的手,生怕她隻顧玩鬧,滑倒了,他攥的那樣的緊,無論如何都不舍得鬆開,好像一鬆開,展顏就會在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醒來的時候,他本能的握住自己的手,空空的,隻有自己指尖的溫暖,他慌亂的起身,看向周圍,空茫一片,他失落的閉上眼睛,這麼多年,自己做過太多這樣的夢,展顏再自己的夢裏或者歡樂或者哀傷,自己都是陪在她身邊的,每次醒來,自己麵對的都是空蕩蕩的房間,空氣寂寞的流動。

這一次,也不例外,他失落的閉上眼睛,想在睡夢中尋找屬於自己的溫暖,但是他剛剛翻過身,就驚醒了,他睜大眼睛看向四周,空空的,隻有蘇打水的味道在空氣中寂寞的流淌,他慌亂的下床,衛生間也沒有展顏的影子,她果真已經消失了。

昨天的快活和夢中的溫暖一樣,都是自己癡情的一廂情願,他懊惱的捶著堅硬的牆壁,痛意都抵擋不住他內心的挫敗,這麼多日子,自己一直想著和她和平共處,照顧她的想法,守護她,可是她還是離開了,甚至連和自己說一聲都不曾,難道自己真的已經不堪到這樣的地步?或者,她隻是回來,玩弄自己的感情,在自己再一次妥協在對她的愛意中時,她得意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