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短信,老二就提醒秦毅:“下午五點半,去一下毛爺爺那裏。”
秦毅抬頭看向老二,老二認真的說:“你說不能傷害人家小姑娘的,我隻能讓她見見你,辨別你是不是男人了,不過,就是見一麵。”老二笑的很是曖昧,這半年,他最喜歡八卦的就是自己的感情,現在,不知道又打著什麼如意算盤。
“一定得去,知道不?”見秦毅沒回答,老二著急的說話,然後還不忘補一句:“展顏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戲劇學院出名的狠角,你如果對她有興趣,等你晚上回來我給你講講。”說起展顏,老二好像特有話說,用戲劇學院哥們的話說,這個女人很生猛。
老二覺得老二這樣沉穩的人是不會因為一句話去會展顏的,展顏在那裏等不到秦毅,也就不會死纏爛打,她罵秦毅不是男人,秦毅耍他一下好像也是理所應當的。
毛爺爺是學校的標誌性建築,從五十年前就站在學校門口和每一個進入學校的人打招呼。秦毅五點多的時候就已經坐在毛爺爺的雕像下麵等著了,他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不安,為什麼會早到,隻是在知道展顏找他的時候,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和展顏見一麵了,謝天謝地,那不是男人給了自己見她的理由和勇氣。
和秦毅的守時想比,展顏反倒有些姍姍來遲,甚至到校門口了,還去校門外買了串糖葫蘆,一邊斜著頭啃著糖葫蘆,一邊像毛爺爺腳下走去。
秦毅看著遠處的展顏,白色的羽絨服,白色的帽子,白色的圍巾,好像雪人一般一步步挪向自己,走進了,才看的出她紅撲撲的臉,好像蘋果一樣。
展顏卻沒有看到她一般,站到了他的身邊,左右四顧,拿出手機來要打電話,想想卻又將手機裝進了兜裏,然後坐在毛爺爺腳下,啃糖葫蘆,時不時還吐出個山楂核。
秦毅看著她嘴角掛著的糖片,終於忍不住想幫她拭去,在伸出手的時候,才知道有些不妥,手最終還是落到了展顏的肩上,正在吃最後一個山楂的展顏被突然襲擊,身子一僵,轉過身來,臉上帶著薄怒,在看到秦毅的時候,突然伸手拍了一下秦毅的肩膀,驚喜的說了一句:“呀,老鄉。”
秦毅瞬間僵在了那裏,愣愣的點頭,哼哈著應付,展顏早已經興奮地不得了,手中拿著山楂的簽子,不斷的比劃著,對著秦毅笑,秦毅覺得自己的神智都迷失在她的笑容裏,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鄉,你怎麼在這裏?等人?”展顏很是吃驚的問,上次在火車上見過之後,自己想聯係這個老鄉的,可是他存的手機號自己找不到,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恩,我在等人,你呢?”秦毅笑著問話,嘴角的笑意已經控製不住,他搞不明白展顏是真的忘了自己的名字還是在這裏裝腔作勢,如果她隻是為了好玩,那自己願意陪著她玩下去。
展顏笑笑,不再說話,隻是轉身惆悵的看向四周,見沒人向著這個方向來,轉過身來,對秦毅說:“老鄉,我先走了。”
秦毅聽出了他話語中的失落,在她一蹦一跳遠去的時候,秦毅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展顏,我是秦毅。”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秦毅,他就是秦毅?展顏愣愣的看著,許久都恢複不了神智,以致於以後的很多年中,她時常想起那個冬日的傍晚,在夕陽的餘暉中,他神色溫婉悠悠的和自己說:“展顏,我是秦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