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你的名字很獨特,家鄉在何處?”
一想到家鄉,木蘭強控熱淚,“幽州,我本姓花,家父與族人的祖先都是來自關外。”
“怪不得,我也是,姓花與慕容,本都是鮮卑人呢!”
“是的,但我們遷到長城之內,已有一段時間,慕容兄的口音,卻像是草原上的人了。”
“想不到碰上族人,來喝一口!”慕容明遞上一個酒葫蘆。
“啊!我不會喝酒!”
“一小點,對你的病也有好處,這也不給麵子?”
“……好吧!”
兩人言談甚歡,木蘭也甚感歡暢,恍惚之間,看到對麵的慕容明,容貌一變,變成為了王偉的臉,木蘭隻覺一陣激動,一陣酒意上湧,隻覺身體又是一軟。
慕容明大驚,急忙又將她扶進帳中,木蘭神智仍清醒,但隻覺四肢乏力。
“剛才肯定又中了風寒,是我不該,應叫你留在帳內,這種風寒豈有一日便好?”慕容明又開始忙了起來,不斷的煎藥做飯。
木蘭每次醒來,慕容明都在帳外忙碌,如此又過數天,木蘭才漸漸轉好,慕容明卻也染上風涼。
“這個鬼地方,牛也會病倒,不要緊,我多燒一堆火便好了!”
“這樣……如不是我占了你的帳,你也不會染病!”
“這是什麼話?男人照顧女人很應該的,你安心再養一兩天,應該會痊愈。”
“嗯!”木蘭內心感激,但她的口才不好,也沒有太多表達,隻是放在了心裏。
兩日後,木蘭已經大好,老紅馬也養得精神飽滿,木蘭正慶幸追兵沒有殺到,這天早上已急不及待要再往西走。
“等等!”慕容明用手拉住了她,“你我雖然萍水相逢,這幾天你一直沒有對我說為何淪落至此,要往哪裏,木蘭,即使你是欽犯,我也會用我的性命來保護你的,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嗎?”
木蘭一怔,想不到慕容明會說出這番話,不禁低下了頭,麵紅耳熱。
“木蘭,你再往西,便是玉門關了,那裏非是中土國界,到處蠻夷,你到底做了什麼事?一定要往西而去?”
“你……也是蠻夷,不是嗎?”
“木蘭,那不一樣的,中土再亂,它也是中土,西方的世界可不一樣啊!”
“慕容兄,西方世界即使是修羅地獄,我也必須前往,你的一番心意,如果有機會,他日一定會相報。”
“木蘭,既然如此,我便護送你到西方,來,幫我收好帳營,我們這就起行!”
木蘭全身一震,“可是……慕容兄……”
“哈哈!同是單人匹馬流落荒野,又何必分彼此,木蘭身上的傷痛,也是我的傷痛,你無須再多言。”
“但……但……慕容兄對我一無所知!”
“你想告訴我時自會告訴我,至於我……無意……西方實為傷心之地,總之你闖的禍再大,也不會有我大,晉太子這種假仁假義之人,唉!.....說來話長我本不該放棄……,更何況現在?其實我原本有一事要到西邊的,但才淺力薄,不敢為之,現在看來是天意要我往西呢?”
木蘭來了興趣,“可汗的太子是假仁假義之人?原來慕容兄的官位這麼高,可以與可汗的太子共事……甚至……鬥爭?”
慕容明笑了,“可汗?我們叫皇帝了,其實我是歸降燕侯的,以前慕容鮮卑的可汗是我的族叔,晉太子現在也在西域,我扶助他建立了大月城,怎知他鳥盡弓藏,本來我功成身退也很好,但這人置大月城居民的生死置之不顧,接連與柔然,龜茲開戰,大月城內十者去其九,又強占女王為妻,那女王還不知道,每天與敵**,隻恨我力弱勢單,不過呢……嗬嗬……要保護木蘭到西方,還是可以做到。既然要去那裏,身為大月城的長老,對大月城的苦難也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這個仇家現還在大月城嗎?他能與柔然等開戰,自是曆害人物,西域對你來說太危險了,不能與我同去!”
“木蘭!現在天下勢如懸卵,有誰能真正安全?敵人雖然強大,但我慕容明又豈是普通人?這次東來,也不是軟弱怕事,隻是不想西域戰事又起,畢竟我並沒有野心,也不想做什麼城主,但今天不一樣了!木蘭是我新相識的知己,踏遍千山萬水,知己難得一人,我豈能置身事外?木蘭,即使你得罪的是大晉皇帝,我還是會支持你的。”
木蘭從軍,乃是第一次離家,幾經掙紮在軍中留下,慢慢有了歸屬感,這數天以來,但覺傷心欲絕,孤獨無依,天地雖大,沒有容身之所,這時突然出現一名“夥伴”,不禁心裏一熱,待看到慕容明英俊絕倫的麵容,隻覺一陣異樣從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