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嘍嗨、嗨嘍嗨……”
“春夏秋冬四季天,我撐船逍遙在外邊,三十六行買賣我不做,我撐船為業去天邊……”
朝陽東升,碧海連天遠,波光粼粼的海麵上,一長排或大或小的漁船列陣,桅杆林立,正要揚帆出海,漁船上的漢子都打著赤膊,露出精壯的黝黑肌肉,或拉帆、或起錨、或搖櫓,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笑容,高聲喊著出海號子。
“哈哈,婉兒,別再送了,又不是什麼生死離別,過那麼個把月,阿爹就回來了,到時候一定給你帶一個能聽海潮的七彩螺!”其中一艘最大的漁船上,一名身體極為壯實的中年漢子放聲大笑道,古銅色的肌膚,臉上泛著獨特的黝黑紅暈,一看就是常年漂在海上,經受海風吹雨打而成。
“阿爹,這可是你說的哦,這次不準再隨便弄一個普通海螺來糊弄婉兒了!”不遠處海島上一塊高大岩石上,有一個亭亭玉立的青春少女嘟著嘴,對著大船所在的方向連連揮手作別。
此少女名為婉兒,乃是船老大薑大海的掌上明珠,正值雙十大好年華,長相俏麗,眼睛大大的,睫毛也很長,帶著一股靈氣,此刻對著阿爹撒嬌,露出一副嬌蠻的模樣,頓時看呆了無數即將出海的青壯漢子,其中有那不堪者竟是腳下一個不留神,失足落入海水中,引來眾人一陣大聲哄笑。
“哈哈,婉兒,這次阿爹肯定說到做到,好了,你也趕緊回島吧,不然的話,你都要把這幫小兔崽的魂給勾走了,難不成你打算讓阿爹一人出海打漁不成?”船老大薑大海大笑著打趣道。
“天底下哪有阿爹取笑自己女兒的?哼,不理你了!”薑婉兒俏臉飛紅,狠狠一跺腳,直接轉身離開了,那道青春靚麗的背影於朝陽霞光之下,盡顯婀娜多姿,又引來一眾熱血漢子一陣遐思。
“兔崽子們,看夠了沒有?要是看夠了,就揚帆出海了,可別說我老薑寶貝自己女兒不肯撒手,要是這次出海,你們有誰能捕到一頭地海獸,即便是一階地海獸,那我老薑也敢拍著胸膛做主,將婉兒許給你小子了!”船老大站在船頭上,笑罵道。
聽到船老大如此一說,一眾熱血青壯漢子頓時被潑了一瓢涼水,滿臉沮喪之色,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發牢騷道:“薑老大,你不厚道啊,地海獸又豈是我等普通漁民可以捕獵的,你這不是明擺著要斷了我們的念想嘛……難不成你打算將婉兒許給那個從海裏打撈上來的小白臉?”
“徐狗子,你這張嘴欠抽不是?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進海裏喂魚!?”船老大薑大海聞言頓了變了臉色,鐵青一片,出海的好心情已經一掃而空,眉頭緊緊皺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嗨!薑老大,你別生氣啊,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那個綽號叫徐狗子的青年看到惹船老大生氣了,不由滿臉懊惱之色,先是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隨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薑老大,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被我們從海裏打撈出來的小白臉實在太過邪行了,說是死人吧,卻一直沒有斷氣,說是活人吧,這家夥除了還有氣息外,卻始終昏迷不醒,並且這都過去大半年了,也沒見有任何醒轉的跡象,想來想去,總令人心裏難免犯嘀咕。”
“此事我心中有數,等這次出海回返,我會找個時機,跟婉兒好好談談的,一個大姑娘家天天照顧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確實有些說不過去。”船老大薑大海有些煩惱地歎息道。
此事說起來,源於大半年前的一次出海打漁,薑大海從海裏打撈出一具屍體,剛上來還以為是死人,卻沒想到竟是個大活人,隻不過在隨船帶回他們所在的流雲島後,不管用何種手段,都無法將這昏迷青年喚醒。
於是,這從海裏打撈出來的神秘青年就成了整個流雲島漁民的一大心事,想要撒手不管吧,但他們流雲島漁民天性質樸,總不能昧著良心將一個活人重新扔回到海裏,可繼續照看吧,雖說不差他這一口飯吃,但這神秘青年是被薑大海從深海裏打撈出來的,處處透著邪行,島上漁民都不願接手,最後沒有辦法之下,薑大海隻好將那神秘青年帶回了自己家裏。
不過這樣一來,卻又出現了一個令薑大海更為煩惱的問題,那就是自己的寶貝女兒不知怎的,好像對那神秘青年特別上心,天天細心照顧,還幫其擦拭身體的汙垢,沒事就往那神秘青年所在的小屋跑,長此以往下去,自然也就引來一些閑言碎語。
“不管了,現在可不是煩惱這個的時候,等出海回去再說好了。”皺眉思索了一會後,船老大薑大海便不再多想了,將全部注意力放到了這次出海捕撈上麵,馬上就要入冬了,這一次的打漁可關係著他們流雲島上千居民的饑飽,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這次出海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弄到一百顆鮫魚珠才行,不然的話,引來天星島那邊的怒火,他們流雲島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