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地暗了,甲板上大鍋裏的水也開始沸騰了。小雲卓依舊在端著盛有老人幾滴血液的碗在一邊研究著什麼,直到過去了近一個時辰。大鍋裏的水漸漸地越熬越少,待剛好能夠裝三分之二大桶的時候,小雲卓找到自己之前換下來的衣服,從舊衣服的口袋中取出一套針灸的金針,而後把裝針的褡褳掛在了木桶的一邊,又叫黃大壯把鍋裏的水倒進木桶,然後進去將老人家請出來,然後讓他們回避。
待到老者脫下法衣,踏進木桶的時候,本來還在沸騰冒泡的熱水遇到老人的身體後反而變得平靜下來,一會功夫,老人的身體就如同煮熟了的蟹子一樣紅彤彤的,但是奇怪的是並沒有燙傷。小雲卓取出金針首先在老人的百會穴上紮了一針,而後又取多支長短不一的金針沿著老人的脖頸,雙臂各處紮了幾十支針,一切做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之後又挨個取針,每過幾分鍾就從一個不同的部位取下一支,直到最後隻剩下一支百會穴上的針。小雲卓叫醒老人,然後又讓黃大壯從江中取一桶冷江水,讓老者換桶浸泡半小時。然後小雲卓進船艙去找孟霞了。
“幹媽,這個老爺爺用的第一桶水一定不要倒掉,找大鍋將他熬到三碗水的量後,密封保存,我有大用,而他衝洗身體的江水也要保留著,這東西能換很多錢。”小雲卓認真的道。
“好,好,一會一切按照你說的辦,那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怎麼會那麼多東西呢?”孟霞看著累的滿頭大汗卻又十分認真的小雲卓,終於忍不住了詢問道。
“幹娘,我不是要故意隱瞞著您,我父親是一位神醫,從小我跟著父親隱居荒山古村學習醫術,並且還有祖傳的醫書流傳下來,兩年前父親救過一位道長,卻無端地得罪了村鎮的仙師,我們家唯一的藥店與父親被燒死大火中,我當時在外麵玩耍逃過了一劫,後被村民收養,但是家父醫書又遭人惦記,有人暗算與我,於是我就順著山澗的水流逃了出來,直到遇見幹爹幹娘把我救起。”
“這麼小的孩子,卻遭逢如此變故,哎,苦命的孩子啊!”孟霞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心想也虧這孩子堅韌,他越是直到苦,就磨練的越是深,這孩子隻要有合適的時機,肯定能成大器。“你去忙吧,等明年開春,你就跟隨你的父親學點武功吧,咱們家的武功雖然不能算是高深,但是也能保你不再受惡人欺負。”
小雲卓應聲是,也沒多說,就直接回到了甲板。現在的老人在木桶中已經是麵色紅潤,氣息也變得悠長起來,而木桶裏的清江水則是表麵凍了。絲絲寒氣縈繞在木桶周圍,倒是多了幾份飄渺的韻味。小雲卓伸手拔掉在老人百會穴的銀針,隻見一股赤色從老人百彙穴直往下衝,一會功夫,整個人已經是泛起紅光,一會表麵結凍的木桶竟然沸騰了起來。過了好一會,直到水沸三刻,老人哈哈大笑,從木桶中起身,跳了出來。
“小友真是神醫在世,請受老夫一拜。”老人說話間已經是一揖倒地。
小雲卓淡然受此一拜,“老爺爺,法力可曾恢複多少?身上可有不適。”
“老夫現在法力雖不能盡數複原,卻也有我此境界初期的法力,自然是可保一切無憂,隻不過內丹受損,不能根除隱患的話此生將寸步難進。老夫觀小友並無修行之人的靈根靈性,卻能醫治修行之傷,雖然是凡人之體膚,卻能行我們修道之人都難行之醫,實在是讓老夫佩服,又讓老夫詫異萬分啊。此後老夫就跟隨小友隨身保護你此生周全,以了卻你我今生塵緣,萬望小友收容老夫,不要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