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住胖哥的胳膊說:“你幹啥呢?不想出去了?這可是我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想毀滅證據啊?”
胖哥嘿嘿笑,麵帶喜色的說:“沒有,我想試試,能不能幫你們把整張人臉都烤出來。”
“你這麼烤,一會畫布燒著了。烤出東西了麼?”我訓斥完又問胖哥。
胖哥把畫布拿到眼前,看了看說:“沒用,我以為是溫度不夠,看來這畫上就是一隻眼睛,沒別的了。”說完,一甩手把畫扔給了我。
我把畫隨便疊了疊,扔進了背包。
現在這幅畫對於我們來說,基本上已經沒什麼用了。正麵藏了一張古人收集龍涎的圖,背麵隻有一隻不明所以的眼睛,對於我們走出這裏,一點幫助都沒有,或許最有價值的,反而是露在外麵的畫麵,確定了薑漓姐妹倆的生母,以及和周彤彤親媽的聯係。
一切隱藏在背後的答案,還有遍尋不見的出路,還隻能靠我們自己來尋找,指望一幅畫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因為怕夜晚寒冷,我們又重新鑽回了管道內,大家排成一排,鋪好睡袋,各自選擇了心儀的位置睡下。自從睡袋不夠用之後,我們的睡袋也淪為了褥子,隻能躺在上麵,不能鑽到裏麵睡了。
經過了廟中一事,胖哥格外小心,再不嚷著挨妹子睡了,反而是睡在最邊上,分別由我和燕秋將他和眾妹子隔開,估計他心裏還在盤算,回去該不該和花姐老實交待呢。
本來和燕秋的心結打開了,可我的心情卻一點輕鬆不下來,心中還是不免煩亂,不停的祈禱薑柔的猜測是錯誤的。
同時,嘎魯大叔的話也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腦海,萬一我真的出不去了,是不是應該和大家分開,不要連累眾人?明天一早我們確實是無路可走了。
枕著背包,總覺得不舒服,翻過來掉過去,就是睡不著。正準備坐起來,重新把背包整理得平整一些,突然發現我的背包裏有亮光。
我感覺奇怪,就打開背包口,伸手進裏麵摸,沒想到發光的是那張畫布。
難道這畫布還有秘密?我趕緊展開來看,原來畫布的背麵,其餘的部分是用夜光塗料畫的,一定是高溫加熱後,又必須在夜晚才能看到。
原本那隻眼睛的周圍,又出現了無數隻眼睛,而且形狀完全相同,大大小小方向各異,構成了一幅繁亂的百眼圖,晃得我眼花繚亂。
我趕忙把大家重新叫醒,就連睡覺最死的薑漓,都被我給叫起來了。
本來大家是要抱怨我不睡覺折騰人,可是看了我手中發光的畫布,誰也顧不得找我的麻煩了。
眾人把這幅畫傳看了幾十遍,全都驚歎繪畫者的用心之深,但卻沒有人看出畫裏有什麼線索,隻能確定畫的不是一張人臉。
最後還是胖哥的另類思維,打破了謎底,胖哥指著畫上沒有塗料的位置說:“你們看,這中間不發光的地方,好像一棵樹啊。”
胖哥一提醒,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原來是那些夜光太晃眼,我們忽略了重點,在那些眼睛沒有畫到,畫布上留出來的空隙處,也就是畫布的正中間,就是一棵樹,而且在夜晚周圍是亮的,唯獨那裏呈黑色,跟山腳下那棵枯樹如出一轍。
蹊蹺原來是出在那棵老樹上,我們怎麼就這麼愚鈍,早沒發現呢?一直以來帶領我前行的,並非這古代的龍城,而是那棵樹啊,我們卻和它擦肩而過,真是罪過。
當即我們決定,馬上睡覺,充分的休息,明天一早就下山,好好研究研究那棵枯死的老樹。
誰知再醒來,我們才明白,漫長的旅程隻是剛剛開始,之前的全部經曆,或許就是一個離奇的夢。
一個人需要隱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的度過一生?這佛光閃閃的高原,三步兩步便是天堂,卻仍有那麼多人,因心事過重而走不動。——倉央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