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身子一空,就順著繩子開始下落。回頭再看那方形的洞口,那巨蛇已經探出半個身子在空中,場麵十分的壯觀。
巨蛇並沒有繼續追,可我們的命,也完全懸在這根登山繩上了。
這時我的大腦完全空白了,唯一能感覺到的,是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而抓著繩子的那隻手,已經完全出於本能,死死的抓著繩子。
隨著攀岩釘一個個的崩掉,我們的繩子也慢慢從橫向變成了縱向,我倆就好像兩隻,被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隨著繩子蕩了下去。岩壁上突出來的尖石,不停的撞擊著我們的身體。
我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碎掉了,但大腦的潛意識告訴我,不能鬆手,鬆手就全完了。
胖哥由於是在我的上麵,所以他不像我是單手抓著繩子的,他用兩隻胳膊抱著繩子,雙腿也使勁夾著繩子,身體弓著,這樣岩壁上的石頭都撞在了他的背上,胖哥也是忍著疼一動不動。
就在繩子完全垂直的時候,我手上的拉力已經達到了最大值,我感覺手心一陣火辣的疼痛,就鬆開了抓繩子的手,然後巨大的力量就把我甩在了岩壁上。這天坑的壁雖然很陡,但還是有一定坡度的,我就像一顆足球一樣,順著岩壁往下滾,一會被突起的巨石墊得飛起老高,一會又重重的摔下來。我就隻有抱著頭,聽天由命了。
大概有十五分鍾之後,我被兩根巨大的鐵鏈子攔住,身體被緩衝了一下,就停住了,這時候我的意識已經接近模糊了,隻是大腦最後的思維告訴自己三個字:“我沒死。”然後就感覺身下一陣抖動,胖哥摔在了更遠處的鐵鏈子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渾身鑽心的疼痛把我給弄醒了,我躺在冰冷的鐵鏈上,脖子後麵一根,大腿上一根,把我穩穩的擔在上麵。這時的我,覺得身上已經沒有完整的骨頭了,一動也不想動,躺在鐵鏈子上,感受著後背從坑底吹來的暖風,就好像躺在臥室的床上,想把所有的疲勞都在這裏甩掉。
我正要再次睡去,一個念頭突然湧上我的大腦,“胖哥,胖哥,胖哥你還活著麼?”我身體沒有動,隻是躺著呼喊胖哥的名字。
就感覺鐵鏈子一顫,傳來了胖哥痛苦的回答:“哎呦,摔死我了,咋倆這是活著呢,還是死了?”
我微微側過頭,然後就是一激靈,差點沒從鐵鏈子上掉下去,隻見我倆正騰空的擔在兩條,腿一般粗的大鐵鏈子上,而我們的身下就是漆黑的萬丈深淵。
我身子左右輕晃,借著背包的擺動翻過身子,就在我的這一邊不遠,就是固定鐵鏈子的崖壁,那裏有一塊陽台般大小的平台。我小心翼翼的爬到平台上,然後回過頭喊胖哥:“胖哥快過來,那裏不安全,別掉下去。”
過了一會沒有胖哥的回應,我又用狼眼手電照過去,發現胖哥正在和大鐵鏈子較勁。再仔細一看,胖哥腰間的弩卡在鏈子的環縫裏,他正在往出拔。
我趕忙喊:“胖哥,小心,別掉下去。”
胖哥並沒說話,隻是懶洋洋的指了指腰間,我看見胖哥已經把腰上的快掛鉤,掛在了鐵鏈子上,應該是沒有什麼危險,不會掉下去。
確定胖哥沒事,我又伸直四肢,平躺在台子上休息,看著頭頂的一片沒有星星的黑色空間,到是感覺這裏的空氣很清新。
正覺得愜意間,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一聲嬰兒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