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歎了一聲,不知道再該與原央說些什麼。隻能是如此,沒有辦法斥責原央買下這靜齋堂的行為,但是她心中到底是有些不怎麼舒服的。
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麵想來,她可能這輩子再也不會去靜齋堂買東西了吧。
“你這一次過來,還有別的事情想要同我說的嗎?”挽月這一句話一出,其實也就是要給原央下一道逐客令了。
原央自然也聽出了她話語裏的用意,有些無辜,但是他又沒有別的可說,隻是抬頭用著不解的眼神看著她,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說;“你竟不多留我一陣麼?”
他的眼神同梁淵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倘若此時對著挽月的是梁淵,他或許會以各種理所當然的方式追問她下去。而現在的梁淵比起以前的梁淵來說,又成長了許多,更加的會體諒她,就算也是原央現在的不解的眼神問著她,卻也不會如同現在的原央這般,眼神中有的是質問,而非愛意。
可要是原央眼中的眼神當真是愛意,恐怕這個時候的挽月又要想了,他這層的愛意,比起梁淵來說又要何如。
最終不過是得出了一個結論罷了:愛情即是如此。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她過去,現在,乃至是以後,完完全全愛著的就是梁淵,所以梁淵無論做些什麼,她都是愛的。而原央就算是與梁淵做了同樣的事情,卻也並不能讓她歡喜上半分。更何況,原央曾經還給她留下了那樣糟糕的印象呢。
“你回去吧,這些天我還有些事情。待事情解決完了之後,我再與你詳敘。”挽月隻是這麼一句話,便就想要將原央給打發離去了,隻是她才剛轉過頭,走了沒幾步的時候,便就聽著了原央大喊了她一聲:“長信公主。”
挽月的身子由於他的這一句大喊都抖了一抖。
隻因著她害怕著原央這一句話會吵醒了還在內室裏頭睡著的梁淵。
不過也就是這麼一下子,她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特別可笑。雖然與原央之間的虛與委蛇實非她所願,可是在不知情的外人眼裏看上去,她就像是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的婊子,由於這兩個男人之間還無法調和,讓她現在的行為更是可笑極了。
不過她的本心一直是向著梁淵的,所以才會讓她在這麼多的時候做出這麼些個的有失偏頗的事情來。而她也不想讓梁家擔了這個罪名,隻好是自己將這層罪孽攬在身上。
她這便是又轉過了身來,好聲好氣的將原央給勸走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再倒轉回來的時候,她甚至覺得,她真想要早些結束這些讓她覺得奇異的時光,縱然是在這些時光裏,她還能夠照看著梁淵。
她又怕原央剛才那一句話會吵醒了梁淵,想著這個時候梁淵也已經是睡上了一陣時間了,她就進去看了看梁淵。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在這之前,梁淵睡在這裏頭,可真沒好好的睡。
被子雖然是鋪在他的身上,可是他的兩隻腳卻完全的在塌下,沒有蓋著被子。看著他還未曾脫下的鞋子,挽月一下子便就想著了,許是剛才他們說了那腳汗的事情,才讓他這個時候這麼計較著,就算是自己躺在這內室,也不曾脫鞋,也不將腳搭在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