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繼續撞!”
沉悶的撞擊聲伴隨著金發少年的施號發令又再次的響起,那一聲聲沉悶的撞擊像是錘子重擊在人的心底一般,不安,瞬間席卷了所有那亞倫薩的戰士。
“希爾公爵,請快讓沙默爾將領施展功力,再這樣下去,城門可就要被破了!”
“著什麼急啊?”凱林·希爾說著按下了沙默爾放在唇邊的手指,示意後者稍安勿躁。
“可是公爵,城門眼看著就要被攻破了啊!”所有人都將焦急的目光投向了凱林·希爾,他們所見過的最年輕的公爵,此刻也是最為鎮定的存在。
“有我在,城門就不會被攻破。”凱林·希爾抿了抿唇瓣,他目光深邃,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那個頭盔之下蕩漾著金色發梢的騎兵,瞳孔微微收縮。
“碰!!”
又是數下的撞擊,凱林·希爾卻仿佛置若未聞,他麵色平靜的注視著城牆下方的那道身影,而隱藏在重盔甲之下的克洛維亞同樣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城牆上方的身影。
“我不明白……”凱林·希爾嘀咕了一聲,他皺緊了眉頭,似乎半天也沒有思索出來理所然。
索性大手一揮,又是數以千計的冰銳朝下方投擲了過去,而這次,因為控製了所有冰銳落下的方向跟時間,並沒有像之前一般,這次沒有任何一處灰塵揚起。
粗壯的攻城木在冰銳的撕割之下,變得支離破碎,空曠的城門前,那根仿佛無堅不摧的攻城木,終於在凱林·希爾的心滿意足之下化作了一地碎屑。
但是跟之前一樣,沒有一個人受傷,仿佛凱林·希爾這一招隻不過是為了對對方施加壓力而故意為之的,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所有操控著的冰銳,每一個都指向敵人的軀體,可是在最後一刻,不知道什麼原因,它們同一時間,通通朝木樁攻擊了過去,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塊磁鐵的突然出現,改變了其他鐵丁原本的方向。
凱林·希爾的雙眼一眨不眨,他可以確定在這麼短短的一瞬間裏,金發少年並沒有做出任何舉動,但是,他又肯定他一定做了些什麼,像是在攻擊到達的前一秒鍾,在路途上安置了一塊磁鐵,令他的攻擊改變了方向……
但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令凱林·希爾陷入一定的凝重之中。
他肯定在之前的兩次攻擊中,那金發少年一定都做了些什麼,但是能在他的注視之下瞞天過海的,隻能說明一件事,對方的實力遠遠在他之上。
“公爵威武!!”
“奶奶的讓你們撞?!這次粉身碎骨的是這破木頭,下次就輪到你們了!!”
……
但是這股壓抑隻有凱林·希爾一人能體會到,所有人都不明事實真相,他們高呼著,對著敵人做出挑釁的舉動。
而那名戴著頭盔的金發少年,似乎是對著凱林·希爾的方向揚了揚唇角。
無形的壓力,凱林·希爾回頭掃視了下一張張歡呼雀躍仿佛勝利已經捧在手中的士兵,放在城磚上的五指用力收攏,他根本就沒有信心能戰勝城牆下方這個深不可測的家夥,那一張張洋溢著驕傲與勝利喜悅的麵孔,此刻在他眼裏是如此的自嘲,他們真的把他當做救世主嗎?什麼都可以戰勝的了嗎?
其實凱林·希爾的性情是打不過就跑,絕對不吃眼前虧,但是現在的局麵根本不容他做出如此自私的舉動,他心裏清楚的很,要是他都萌發出退意了,那麼這些仰仗著他的士兵又會落到怎麼樣淒慘的結局?
“凱林?怎麼了?”沙默爾看出了凱林希爾的不正常,他伸手拍了拍凱林·希爾的肩膀,關切之意溢於言表:“什麼時候對他們發出魔音?”
“呼……不用著急。”凱林·希爾深吸了口氣,意味深長:“現在可不止是我們在等著發出魔音的瞬間,不,應該說真正期待你的魔音的,是城下這幫家夥……”
凱林·希爾搖了搖頭,罷了,既然搞不明白那金發少年的用意,但是似乎他不想在眾人麵前展示出自己的招數,這點對凱林·希爾他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他抹了把略顯疲憊的臉,衝身後的士兵道:“讓你們燒的洗澡水燒好了沒啊?”
“早就準備好了!”
“那就好。”凱林·希爾雙手撐著身子半趴在城牆上,他的目光定定的注視著那道籠罩在盔甲之下的身影,幽幽道:“不管怎麼說,來者都是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