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凱林·希爾重重的皺起眉頭:“你忘了他在羅德裏家族對我們所做的一切了嗎?”凱林·希爾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他可以容忍鳴修·羅德裏擺著一副長輩的架子,對他呼來喝去,將他毫不放在眼裏,但是,他沒辦法容忍有人要傷害他,希望可以拚盡一切保護的人,那混蛋竟然用莫名其妙的借口將他這個世界上的母親投入冰涼刺骨的暗流之中,其實,回想過來,凱林還是有些後怕,如果再晚一些,如果自己堅持不下來,如果他當初沒有冰原之火護體,如若他那顆詭異的彈痕沒有提供幫助,是不是,現在他跟母親已經沉入湖底,永遠的在那陰寒刺骨的溪水中陷入沉睡?
修娜·希爾的好心好意,鳴修鳴修不領情,他揚起了下巴,用一種蔑視的目光注視著那道纖瘦的身影:“哼,裝什麼好東西?你是什麼來曆你難道不清楚嗎?不幹不淨的出身,沒有顯赫的家族勢力,一個落沒掉的貴族,還不如一個當紅的廚子,你們真是可笑,我弟弟不知道怎麼就瞎了眼睛,推脫掉了陛下的賜婚,娶了你這麼一個紅顏禍水?還非得為正房,不允許納妾,哼,說真的,就你那點破爛的出身,別說正房了,連給我弟弟做妾室的資格都沒有!!”
修娜·希爾的後背僵硬了,她就那樣愣愣的站著,不言也不語。
凱林·希爾從一開始就知曉,雖然每次母親強大的像是不會被任何事物所摧毀的女漢子,但是每次提起父親,她就是強撐著笑容,也難以掩蓋眼眸下的那抹憂傷,凱林·希爾聽說過母親跟父親的愛情,也在唯拉那裏得到了驗證。
雖然按照羅德裏這邊的痕跡看來,顯然母親的身份無法匹配上家族顯赫的父親,但是在唯拉卻是截然相反的說法,過去了這麼久,那裏的人還是記著這個將他們的小姐帶走的家夥,他的父親,可見母親的地位並不簡單,但是……
因為種種原因,導致母親不能在羅德裏家族透露身份,以至於兩邊都認為對方的勢力不入流,這段愛情,注定得不到雙方家人的祝福,凱林·希爾突然的有些心疼自己的母親,他輕輕的將母親那副瘦弱的肩膀攬在了懷中,用一種輕緩的語調道:“想哭就哭吧,哭是女人的權利,不要憋在心裏。”
“凱林……”擁抱著修娜的凱林·希爾,明顯的感覺到懷裏的軀體顫抖了一下,他沒有出聲,用沉默以及以及逐漸結實的臂膀安慰著自己苦難的母親。
看到今天鳴修·羅德裏對自己母親的態度,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在拜因,他的父親,外出征戰的時候,這個女人在家裏受到怎樣的對待?在他父親生死未卜後,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竟然以偷人那種荒誕而恥辱的名義,在他奔赴聖戰的時候,殘忍的將他的母親沉入了深潭。
恨……
他恨自己的無能無力,但是這次,這次,鳴修·羅德裏要是在他眼前動他母親一根汗毛,他絕對不會顧及到什麼家族什麼身份,什麼大道理,什麼狗屁的長輩晚輩,一切扯淡的東西,他要做的僅僅是讓這個人消失,永遠的消失在母親眼前。
“……”鳴修·羅德裏有些遲疑了,他索性不再這個話題上揪扯,他摸了摸胡須,扯開了話題:“凱林·希爾,雖然我知道你不歡迎我的到來,但是我這次來是有原因的。”
“哼,原因?為了再次傷害一個丈夫生死未卜的女人嗎?”
鳴修·羅德裏皺起了眉頭:“凱林·希爾,對吧,既然你不喜歡羅德裏家族賦予你的姓氏,那麼我就權當你放棄了就好,我現在跟你談的是正事,關於迪瑪迦邊防區軍糧的問題。”鳴修·羅德裏眉頭微揚:“按照律法,你身為那亞倫薩的公爵應該為迪瑪迦提供所需要的軍糧……”
“是嗎?”凱林·希爾笑了笑:“那麼不好意思了,去他麼狗屁的義務吧,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想用稻子砸死你,要糧食?要我們辛苦播種的糧食?好啊,用你那張不知羞恥的臉來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