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少有武者所持有的武器是全部秘銀製作,不摻加一點其他的,可是這座光明神殿卻是堂而皇之的將秘銀用在建造神殿之上,偏偏曆代的帝王還不敢多說什麼。
無論是力量還是言論的蠱惑,帝國皇室是比不上光明神殿教宗的一次祈福的。
這就是這個帝國的現狀,而凱林希爾等人也是等了又等,才終於在第三天得以通過進入神殿見骶美斯的資格。
“幾位一定就是教皇陛下提到的客人吧?”禁閉的內門緩緩敞開,一道身著銀色甲胃的光明騎士,按著腰上的劍刃,衝凱林希爾幾人點了點頭,麵上始終是麵無表情。他剛要轉身,卻又將目光對準了凱林身後那個麵色極為不自然的男子身上,似是有些詫異的開口詢問道:“沙摩爾,你也進入嗎?”
“……嗯。”沙摩爾點了點頭,凱林希爾注意到,自從他們接近神殿開始,最愛貧嘴的沙摩爾就變得沉默起來,有點像他剛認識沙摩爾的時候,隻是在那分沉默上少了一抹高傲,反而令凱林希爾覺得,沙摩爾此時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你沒事吧?沙摩爾?”凱林腳下的步伐滯了滯,更讓他在意的是,那個光明騎士竟然認識沙摩爾。雖然他可以通過史卷咒典,看到沙摩爾的過去,但是他想了想又搖了搖頭,罷了,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沙摩爾的為人,他還是信的過的。
走過長長的走廊,凱林希爾一行人走到一個大廳內,透亮的地磚似乎是用一種特質的玉石製作的,帶著沁人心脾的涼意,凱林掃視了一下四周,沒有顧上欣賞這充斥著奢靡氣息的神殿,而是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向帶領他們過來的光明聖騎士,“骶美斯,在哪裏?”
“這裏是神殿的中心,教皇陛下經常在這裏淨化我們因沾染世而日漸渾濁的內心。”他停頓了下,掃了眼沙摩爾,目光中的輕蔑毫不掩飾,“除了一些內心也被世俗侵襲的騎士外,我們都會在這裏得到最為純粹的光的淨化……”
“我們來這可不是為了參觀的,你直接告訴我,骶美斯,在哪裏?”戈爾薩·茨威格不耐煩的打斷說個沒完沒了的聖騎士,在他眼裏,這個所謂的聖騎士,就像是一個個爆發戶一樣,在眾人麵前炫耀著自己繽紛的五彩的尾翼,露著他最為討厭的嘴臉。
聖騎士想要給戈爾薩茨威格一點顏色看看,抽出的劍刃在對上戈爾薩目光的一瞬間便是有些退縮了。
“皚亞,你先退下吧。”威嚴而不失慈祥的聲音從大廳的另外一邊傳來,米切爾沒有現身,隔空發著話,“這些客人由我招待就好,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遵命,教皇陛下!”
隨著聖騎士幹脆利落的退去,米切爾依舊沒有出現,空曠的大廳回蕩著他的聲音,分不清來源,“各位,骶美斯就被關押在這個大廳裏……”
“可是這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抬頭往上看,骶美斯,被關押在最接近光明的地方。”
凱林希爾本來以為這大廳有什麼機關暗道,經米切爾這麼一說,才發覺骶美斯並沒有被關押在什麼機密的地方,米切爾隻是單純的在散發著光明的魔法石旁邊,加寬了兩人左右的一方石板,就那樣懸浮在半空中。
“光明神殿才不屑於弄什麼機關暗道,”像是聽到了凱林希爾的心聲,米切爾道:“罪人最應該待的地方就是能幫助他悔過的地方,清洗黑暗的地方。”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懸浮在半空上的石板緩緩落下,一道人影躺在石板上擺放的床榻上,潔白的床單上,骶美斯周身避體的墨色衣袍被換做了一襲銀白色的聖袍,他枯瘦的麵上,兩隻眼睛呆滯的睜著,有些泛紅。
認真說起來,凱林希爾這是頭一次近距離看到骶美斯的麵容,他總是遮掩著的麵孔原來比想象之中的還要輕瘦。
米切爾沒有給骶美斯任何枷鎖,就像是極為有自信的貓完全以一種遊戲的態度戲耍已經到嘴邊的老鼠無異。
“骶美斯……”戈爾薩茨威格嘀咕了一聲,他朝四周掃了一眼,隻是一個念頭閃過,淡卻堅韌的屏障已將幾人包裹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