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厚重的城門緩緩開啟,凱林·希爾茫然的被派克撫上了馬背,睡眼惺忪的凝視著緩緩開啟的城門,腦子裏一片空白。
“走吧少爺,別讓弟兄們白白犧牲。”派克目送百餘名視死如歸的下屬,健壯的五指死死的按住了腰間的戰刀,剛要上前,卻是被人擋在身前。
“將軍,您不能這樣去冒險。”奧索舉著纏繞著繃帶的手臂,阻擋在派克身前,毫無退讓的意思,“將軍,請以大局為重,如果您實在不放心少爺,那請允許奧索隨同少爺返回帝都。”
派克皺著眉頭凝視著奧索肩膀上的繃帶,嗬斥道:“胡鬧!傷還沒有恢複,誰允許你出來了?給我回床上躺著去!!”
“我的傷已經無礙了……”
“你什麼時候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啪啪!”
“派克將軍果然不愧是眾將士崇拜的將領啊,這麼一大早就已經起身送戰士出征了?”
突如其來的掌聲打斷了派克奧索二人的僵持,鳴修·羅德裏皮笑肉不笑的緩緩朝派克走來,他狹長的眼眸淡淡的掠過了敞開的城門,幽幽道:“不過讓我萬分好奇的是……派克將軍什麼時候對犧牲品這麼在意了?”
“要知道,當初提出罪犯充當犧牲品的提議可是由你提出來的。”
派克眸子閃爍了一下,反問道:“那麼,鳴修將軍來此又有何用意呢?”
“沒什麼,隻是聽說凱林……希爾回來了,作為一個伯伯,總要見上一麵的好,你說呢?派克將軍?”鳴修·羅德裏話是這麼說,目光卻是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城門之外,厚重的城門在說話間已經緩緩的閉合,鳴修·羅德裏用指尖撫摸了下紮手的胡須,莫名其妙的笑道:“你犯了一個錯誤,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錯失。”
“你……你說什麼?”派克感覺到哪裏不太對勁,卻怎麼也想不出頭緒。他看向鳴修·羅德裏,對方同樣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注視著他。
“這次奧斯派來跟我們作戰的,是奧斯有名的戰神,戈爾薩·茨威格。”鳴修皺了下眉頭,抬頭看了眼瑩藍的天空,“讓他混在士兵裏麵出逃的主意是不錯,可是,你不覺得外麵實在是太安靜了嗎?”
!!!
派克徒然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城門一探究竟,理智令他放下這個瘋狂的念頭,幾步攀登上了厚實的城樓。
居高臨下的掃視,理應對城外的戰況一覽無餘,可是入目的空曠景象令派克有些不知所措。
漫天的黃沙被風吹起,跳動間掃蕩著空無一人的沙地,空曠的場地沒有凱林一行人的身影,連同幾步開外的敵方陣營也一起消失不見。
緊隨其後的奧索望到眼前的場景時,也是下意識的一愣,“將軍……說不定,敵軍昨晚撤退了呢?然後少爺他們借這個機會已經離開了也說不定……”
“你何時見過奧斯人會不戰而退的?”派克的手指緊攥,重重的擊打在城牆之上,紅色的眸子瞪著麵前空曠的場地,咬牙道:“隻怕少爺他們現在,是凶多吉少啊……”
……
凱林·希爾跟隨隊伍一路走來,並沒有遇到奧斯士兵的圍堵,他還記得剛出城門時,每個人都緊緊的攥著手中的戰刀,每張依稀青澀的麵上都溢滿視死如歸的神色。
然而幾步開外的敵方營地裏,對他們這支出城的隊伍並沒有采取任何的阻攔亦或是警告,甚至給他一種對方根本連看他們都沒有看上一眼的錯覺。
這讓首次麵對奧斯敵軍的凱林·希爾產生了些許的納悶,難道之前的警覺都是過於激動了嗎?奧斯人也不過如此?
“凱林?你還好嗎?”沙默爾策馬趕到了凱林旁邊,一臉關切的看著凱林·希爾:“你是不是不太適應呆在馬背上?我記得你小時候從馬背上摔下來一次後,就對戰馬產生了恐懼,需要跟我同乘一匹坐騎嗎?”
“小時候……”凱林眯起了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對馬背恐懼的?”
“嗬嗬,這些都是派克將軍告訴我的,他看著你長大的,你也知道,剛開始我對你的印象很差勁,所以他才會說些你小時候的事情,讓我對你有進一步的了解。”沙默爾歎了口氣,笑了笑:“說真的,派克將軍對你真的很好,或許你沒有感覺出來,但是作為一個旁人的角度,我看的出來,派克將軍是將你當做自己兒子來教導的。”
“嗯?你對派克將軍似乎很是崇敬啊?”
“嗬嗬,這點你以後就明白了,派克對我而言,是一個神話,駕!”沙默爾深深的看了凱林·希爾一眼,策馬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