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林朝陽所說的那樣,第二天真的有校領導和記者來看望和采訪病床上的我,領導們說了一些讚揚和暖人心的話之後,終於給我來了點兒實在的優惠政策。
學校領導說我的住院費除了醫保之外的費用,全部都由學校裏給支付了,並且還要給我頒發優秀大學生的證書和獎狀。此外,等我傷好出院之後,還要讓我在學校裏做英勇救人的演講報告,以此來宣揚我的英勇事跡,以及增強大學生們勇於和邪惡勢力相抗爭的無私道德精神。
無論是對於學校裏的各位領導,還是那些聞風而來的記者們,我都是裝作一副重傷言語不便的神情,盡量多聽少說的不斷應付著床邊的人。在折騰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惜時如金的領導們便先走了,爾後那兩位記者見我並不願多說話,便也識趣的緊跟著領導們的身影匆匆離去了。
在這些領導級的人物們看望過我之後,接下來的便是導員學生會主席之類的來探望了,但對這些仍屬“官僚人物”的家夥們,我仍舊是不怎麼待見的。
本著能裝就裝的原則,我依舊是躺在病床上少言寡語,作為接待人員和下屬的林朝陽林大班長,自然會替我好好熱情的接待這些頂頭上司的。自始至終我隻是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千萬不要把我救人負傷的消息,通知我遠在千裏之外的家人,對此導員也是欣然的同意了,在老生常談的讚揚了我一番叮囑我好好養傷之後,這最後一班“官僚主義者”也都離去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陸續有幾位有愛心熱心腸的同班同學,特意來醫院裏看望過躺在病床上的我,在這其中當然是少不了我們宿舍那幾個家夥的,在這幾個家夥的麵前我還是非常活躍的。因為每天悶在病房裏不能外出,那感覺真的是無聊之極了,所以有人能來陪我聊聊天什麼的,我還是會感到高興萬分的。
在眾人的要求之下,坐在病床上的我便給大家講述起了我那英雄般的戰鬥經過,可是當我滿臉紅光自吹自擂的亂侃一氣之後,大頭那個混蛋卻不合時宜地向大家揭起了我的短兒。大頭有模有樣的學著那天我在老胡同裏昏迷之前,對林朝陽所說的那句話:
“電影和小說裏麵的英雄,那都是……都是從來不喊疼的,可我現在感覺自己……自己全身好疼啊!痛死我了,疼死人了,要不……要不下次這英雄,還是……還是讓你來……來當吧!”
我這段不怎麼光彩的“昏前遺言”,在事後成了大家私下裏熱議的笑話,而這也成為了我那英雄光輝形象的一大汙點,雖然英雄的形象打了一點兒小小的折扣,但我這英雄事跡卻仍舊是值得大家讚揚的。
大頭和李敏有時閑著沒事來醫院裏和我鬥過幾次悶子,這樣讓我也不至於每天都是無聊寂寞的,對此我在心裏也是非常感謝的。至於林朝陽那則是不必多說了,他可是我的貼身保鏢兼日常生活保姆,所以他是每天都會來醫院裏陪我的,而這也為我們逐漸地建立起深厚的友誼提供了條件,所以我們自此之後,便幾乎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除此之外,班裏還有幾位女同學來看望過我,而且每個人的手裏還都提著水果、豆奶粉、壯骨粉等一些滋補壯身的保健品,這可是讓我倍感受寵若驚的。可惜這幾位女同學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簡單的說上幾句關心誇讚的話語之後,便都拍拍屁股極為幹脆的出門走人了,而這又讓我多少感到有些失落和疑惑了。
我這個人平時在班裏就像根木頭一樣,總是喜歡一個人坐在教室後麵的座位上,寡言少語的整天呆坐著,根本就不會主動去和女生們打鬧說笑。因此,所以班裏的女生全部都是對我敬而遠之,基本上都沒有與我有過什麼過多的交流,更不要說什麼親密的友情可言了。
由此可見,我的人際關係搞得並不怎麼好,與班裏女同學們更是談不上什麼親密的關係了,可人家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看自己,雖然在態度上卻並沒有什麼過多的熱情,但這仍然是讓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對此思索了許久無果之後,我便在心裏寬慰著自己說:
“管他的呢!別人不擾自擾之,看來是自己多想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