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一聲脆響,這回是膝蓋。
“這樣彎著真醜,和村姑也沒什麼差別!”聲音悅耳溫柔到了極致,說出的話卻十足刻薄,完全不留情麵。
李木木並不出言反抗,她一心一意,幾乎虔誠地接受著這樣嚴苛的訓練。
她到底已經十五歲了,比不得從小養出的氣質,不過就像當年那個被訓練的伶人一樣,還是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養出來的,就算客觀條件欠缺一些,她足夠努力對自己足夠嚴厲甚至稱得上殘忍,這樣堅持下去,總會有成效。
今日的課程是棋,這種古代人少有的娛樂實際上相當磨性子,時間一長就容易令人放鬆下來,但蕭一諾要求的放鬆是一種即便放鬆的情況下都無可挑剔的礀容,並不刻板,完全自然卻令人望之舒心的形態。
下棋是一種很慢很慢的事情,執起棋子的手,要怎樣才最為優雅好看,敲下棋子的力度,不能輕不能重,每一次落子都要恰到好處,他教的不是下棋,她學的也不是下棋,她可以在棋麵上輸得一塌糊塗,但落子的時候要依舊從容淡定,微笑要明媚清新。
蕭一諾正要落子的手忽然一頓,星網外有人叫他,他住的地方也不會有別人,一定是卡斯珀,如果不是有急事,他不會打擾自己的授課。
“怎麼了,老師?”坐在對麵的少女礀態閑適,細聲問。
蕭一諾起身,“今天的課程先結束,下周繼續。”
李木木微微驚訝,但隻是一笑,“是。”並不多問一句。
等眼前蕭一諾的身影消失,她又坐了一會兒才下了星網,等洗完澡出來,看著鏡子裏依舊白皙無暇的身體,卻感到方才被蕭一諾敲打的部位仍是一陣陣火辣辣的痛,從心底漫上來的疲憊讓她幾乎要軟倒在地,但她卻笑得那樣燦爛,眼眸明亮如星辰。
因為她知道,她正一天天朝著她的理想邁進。
這個時候的蕭一諾衝完澡出來,就看到客廳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薩裏爾,你這麼快就到了?”蕭一諾有些意外,他知道薩裏爾已經歸來,但是前線離這裏可不近,想來為了盡快到首都星,他完全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眼下才會有這麼重的疲憊痕跡,原本以薩裏爾這樣體能出眾的人,比普通人要抗累多了。
卡斯珀的臉色很凝重,甚至稱得上有些難看,顯然,和薩裏爾有關。
蕭一諾坐下,看到麵前的那張照片,頓時也有些不妙的聯想。
這個年代已經能將簡短的動態影像記錄在照片紙上,麵前這張照片並不大,照片上有六個人,蕭一諾隻認識其中三個。
蕭明祺、蕭鴻飛和——
凱瑟琳娜身邊的那位書記官、世代為貝爾曼服務的皇室仆從,原卡斯珀第一屬官比姆森的親姐姐,夏琳·安。
無論如何,她都不該出現在這樣一張照片裏,以這樣一種與蕭明祺親密的礀態。
蕭一諾翻過照片,果然寫著六個名字,還清楚記著攝於聯邦曆270年秋。
六個名字中,他同樣也隻認得三個,蕭明祺和蕭鴻飛的自然是本名,還有一個是柏西·拉法蘭,另外三個名字中,隻有一個一看就是女性的名字——
安娜·林。
“這位安娜·林,原本是蕭鴻飛的未婚妻,死於聯邦曆275年一次和蕭明祺中將一起執行的任務中。”薩裏爾開口。
蕭一諾指尖劃過那個名字。
死?
真是可笑,就在去年,他還親眼看到這個女人以夏琳·安的身份站在凱瑟琳娜的身邊,臉色紅潤,無病無痛。
未婚妻——麼?
霸王的都咬尾巴!咬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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