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落入了冰窖,又聽道士歎道:“水竹村,水竹村被毀了,隻剩下......剩下你一個人。”
當絕望站在麵前,你選擇如何麵對。
他再次暈了過去,不願再醒來。
那青年道士看到,長歎一聲幫他把被子蓋好,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淩峰心如刀絞,他已睡了四天,每一次都好想聽到小偉在耳邊喊:“哥,你真懶,還不起床。”和張氏溫柔的道:“小峰,叫你弟弟吃飯啦!”
可是這一切,忽然之間很遙遠,很遙遠。
好容易才有的家,忽然之間一無所有。
黑暗周圍,隻剩下黑暗,沒一絲光明。
淩峰不願醒來麵對這一切,他隻希望這一切隻是一個噩夢,一個自己想要上天雲山的噩夢,隻希望聽到張漢粗獷的大笑著道:“你再不起床,我們就要把好吃的吃完,讓你喝洗碗水啦。”
可,這一切,並沒發生。
淩峰聽到房門外一人道:“他還是沒吃東西麼?”另一人歎了口氣道:“是的,已經四天了,還是睡著,甚麼都不肯吃,動也不動,傷倒是快好了。”
先前那人也長歎一聲道;“多淳樸的一個村子,一夜之間化為平地,隻剩下他一個人,這種痛苦誰受得了,掌教真人又催了,我再推脫一天,就說他還下不了床,明天無論如何,你要叫他起床。”後一人道:“是,師兄。”先前那人長歎一聲,腳步漸漸遠去。
淩峰兩眼閉著,再也忍受不住,淚水流淌下來,想起了和張漢一家三口的日子,淚水更難抑製住,把身體卷曲著嗚嗚大哭,門外那人歎了口氣道:“哭吧,哭出來好受些。”
第二天,一個二十多歲滿臉英氣的道士,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一碗米飯一碗菜,來到他床前,看到淩峰兩眼怔怔盯著屋頂,那道士料想他可能一夜未眠,把托盤放在桌子上,向著淩峰道:“小兄弟,掌教真人和幾位師尊要見你,問你一些問題,快吃些東西吧。”
淩峰扭頭看他一眼心道:“畢竟還是要麵對一切。”便掙紮著起來、那道士趕忙扶住他,把淩峰扶了坐起,又把飯菜端到他麵前道:“就在這裏吃吧!”
淩峰輕聲道:“謝謝。”當下吃了幾口飯和喝了些水,便不再吃了。那道士道:“小兄弟,你可下床走麼。”淩峰吸了一口氣,下床之後慢慢走了幾步,那道士道:“小兄弟還是活動一下,再跟我走吧。”
淩峰由那道士扶住,慢慢出了房門,陽光一下子照在了他的身上,另他眯起雙眼,陽光帶來微微暖意,門外是個小庭院,有著幾株鬆柏,一些花草,一條走廊通往院外,門前幾尺處有兩層台階,連著院落和走廊。
淩峰向那道士稱謝之後,緩緩在院落之中走著,那道士道:“小兄弟,我先去拿點東西,之後我再來叫你。”說完徑直出了院落,淩峰經過一夜的思考鬥爭,已經想開了些,想到等會兒要見到天雲門掌教,不禁仰天長歎一聲,運行了幾個周天法力之後,遵循酒仙的交待,把自己資質隱藏起來,頓時變得十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