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明澤拿起碗,聞著那刺鼻的味道,猶豫了一下,臉色有些怪異的說道:“我沒喝過酒。”
“我也沒喝過。”霄雲天很自然的接上他的話。
封明澤有些驚訝,不是因為他也沒喝過酒而驚訝,而是他沒喝過酒,還能說得那麼義正言辭,那豪放的模樣,就好像是久經酒場一般,那個樣子,加上這句話,實在讓人忍不住想笑。
霄雲天看著封明澤那吃驚的模樣,似乎意識到什麼,封明澤沒笑,他自己竟是笑了起來,封明澤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個場麵,兩個人看起來更像是朋友。
在霄雲天的慫恿下,封明澤捏著鼻子喝了一口,霄雲天卻是將整碗酒都灌下了肚,兩人都被嗆到了,濃鬱的酒氣“唰”的一下衝上腦門,臉上都出現一片紅暈。
“真難喝。”兩人幾乎同時說出這三個字,然後都大笑了起來。
酒,是一種奇怪的產物,一開始會很不適應,但多喝上幾口,還真能體會到古人為何會想出那麼多的詞語讚美酒,酒確實是個好東西,越喝越香,越喝越美。
這一天,他們喝了很多,也說了很多,封明澤講述了自己這十四年的遭遇,霄雲天也告訴了他一個從不曾示人的秘密,直到月光灑滿大地,池中的青蛙停止鳴叫,兩人才不知不覺的趴在亭閣的石桌上睡了過去,已是醉得不省人事。
清晨,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映在封明澤的臉龐,惺忪朦朧的睜開眼睛,卻是發現林棟就坐在他的身旁,一問才知,他已經睡了三天了,如往常一樣,起床洗漱,開始新的一天,而他驚奇的發現,這一覺醒來,有著前所未有的輕鬆感,心情無比舒暢。
接下來的日子,練功、吃飯、看書、睡覺一如既往,有所不同的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增加了喝酒這個項目,煩惱時,他就會喝上兩杯,但不會像那天那樣喝醉。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來萬血獸靈宗三年了,這三年過得很充實,個子長高了,身體更加結實了,稚氣少了,心性、相貌也成熟了許多,實力更是突飛猛進,目前已經能和商少陽打個平手,雖然靈力的修為上與商少陽還有差距,但勝在他的獸靈有優越性。
夜幕降臨,一輪明月掛在高空,星空閃爍,月光如霜,清風拂過大地,帶著淡淡的草木芳香。
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看著夜空,心緒惆悵,一口清酒下肚,也不知是因為酒太烈,還是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眼眶中竟有淚光閃現。
寂靜的夜空,一道流星劃破天際,少年連忙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最中念念有詞。正在這時,兩個人影走進了院子,一個看似三十來歲,貓眼豎瞳,一頭棕褐色頭發,模樣老成,散發出來的氣質,就好像是一個教書先生。另外一個,二十多歲,一頭黃發,麵容俊朗,但給人一種很不正經的感覺。
他們正是林棟和商少陽。
“幹嘛呢?”看著封明澤神神叨叨的,商少陽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封明澤睜開眼睛,笑了笑,尷尬的說道:“許願呢!聽說對這流星許願,很靈驗的。”
林棟和商少陽相覷一眼,不禁笑了起來,商少陽道:“虧你想得出來,這種鬼話你也信。”
封明澤對著商少陽吐了吐舌頭,道:“你又沒試過,怎麼會知道是真是假。”說著,又灌了一口酒,心思又沉悶了下來。
“又想起穹極真人了吧!”林棟坐了過去,拍了拍封明澤的肩膀,這個世界上,似乎最懂他的就屬林棟了,所以,他經常跟林棟說心事。
封明澤點點頭,沒有說話,卻是把酒向林棟遞了過去,林棟接過酒壺,灌了一口,然後又將酒壺遞回,卻是被商少陽半路劫了過去,咕嚕咕嚕幾口,竟是把剩下的酒都喝完,滿足的打了個嗝,滿臉陶醉的說道:“爽,太爽了,明澤,你這酒是從哪弄的,下回……”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因為他發現封明澤正幽怨的看著他,蕩了蕩空蕩蕩的酒壺,丟了句“小氣”,避過封明澤的眼神,望向夜空,背負著雙手,滑稽的邁著小碎步,在院子裏打轉,像個無賴似的吹起了口哨。
林棟也不以為然,商少陽的德行他已經習慣了,他看著封明澤,道:“你真的打算明天就跟宗主辭行去丘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