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別怕，有我在！”康康的聲音又漸漸清晰起來。
“康康……我頭腦現在越來越混亂，好多影子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從沙子開始出現就是那樣。我……怕是不行了，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
“別說傻話了，我說過帶你回家。”
“哦，是啊……回家，我要回家了，康康你跟我一起走吧……不要再丟下我了，我一個人好冷，好怕……”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丟下你?”
“我說什麼呢?我……剛才說了什麼？哦，那不是我說的，對了，我說讓你照顧好自己，不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答應我好嗎？”
“你一定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我好熱，好熱，快把火拿開，不要燒我，我不回去……”
“不回去，不回去……我們就在這兒，哪也不去……”
我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沒有力氣，眼前一切都再熟悉不過，雪山、冰湖、還有這片灰蒙蒙的天，是在哪裏?在哪裏見過的，為什麼我想不起來?我記得我在這待過很久的時間，很久很久……這火燒的感覺，這冰封的感覺，就在眼前，為什麼我抓不到……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他叫我芳芳，為什麼這個名字這麼陌生?他不應該這樣叫我，不應該的。
“五弟！”
“大哥，怎麼了？”
“快來看。看湖麵。”
“冰……出現裂縫了……是地動嗎？可是沒有震感啊。”
“不是地動，是冰在融化。”江濤從湖裏竄出來，“下麵已經完全融掉了，湖裏溫度很高，我下到暗層就下不去了，看來熱源在湖底。”
“怎麼會呢？湖底可是千年玄冰啊，除非，除非……”
“嗯。”
“但是湖水完全一點也沒有上漲，不知道這些水流到哪去了。”
“他媽的鬼知道去哪了！”
“玄冰是暝穀的壁壘，幾千年來從未有人打開過，傳說中火龍戰士在這裏經營了數百年，想要利用火龍果蘇醒時的熱量融化玄冰，但始終沒有成功。每一次大的戰役結束後都會有大量的火龍果被送到這裏，幾千幾百萬顆火龍果同時蘇醒的熱量相當於火山噴發，有幾次連周圍的山巔上的雪都被完全融化，曆史上有名的幾次大水災就是因此而起。火龍戰士的消失就是在一次大水災過後，火龍山的老人們都說那是上天降下懲罰，收回了他們的全部能量並塵封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這些戰士因為失去了能量很快就衰竭而死，隻有少數剛培育出來的因為生命力旺盛躲過了一劫，從此他們砍去所有的火龍樹，世代在山上過著隱居的生活。”
“所以你是說玄冰不會融化?”
“至少暫時還沒有。”
“你說火龍戰士的能量有沒有可能是封印在……”
“啊！那可就危險了！二弟五弟，我們得趕緊想想辦法！洪水一旦爆發，那，那……”
“還不隻是洪水的問題，如果真是火龍戰士全部的能量被引爆，那玄冰很可能就此消失。到時候不隻是洪水的規模大過以前的好幾倍，而且暝穀的通道將被打開，戰火再次點燃，那就真是永無寧日了。”
“豈止是永無寧日！以我們現在的能量，怎麼是暝穀的對手啊！我們的能量都在互相殘殺中用完了！”
“是啊……”康康長歎了口氣，“這一生都在殺戮。”閉上眼，親人和愛人的影子又在眼前亂晃，到處都是獻血和呼喊。
“近年很多的能量極紛紛瓦解，我們芒山之所以能維持到現在，大哥五弟都是知道原因的。但是這樣的你爭我奪實在是飲鴆止渴，就算暝穀不開，我們也會自己走向滅亡。”
“啊！芳芳呢？芳芳！芳芳……怎麼這麼多血？芳芳！你在哪？”
“地上還是熱的，應該不遠。”
“哎呀！真他媽見鬼！什麼東西我們竟然沒有發現！”
“芳芳，芳芳……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