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月下影勉強睜開眼,天空蔚藍清澈,看不見一絲雜色。偶爾有些小鳥經過,卻也是來去匆匆。支起上身,月下影大量著周圍的景色。入眼的是已經被燒毀的廢墟,還有些沒有燒完的火苗在枯木上跳動。大地上染著一層黑紅色的血汙,和泥土交雜在一起,湊出一種讓人反胃的色調。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周圍還有一些食腐的黑鳥在盤旋。
這是什麼地方?
月下影隻記得自己融合了一片靈魂之後就要回到混沌空間,但是還沒有抵達就被光那個混蛋送到了下一個空間,還美其名曰抓緊時間修複靈魂……口胡你丫的至少要告訴我我究竟在那個世界好伐?
按按跳動的眉角,月下影心裏狠狠的問候了名為光的偽小孩,然後又無奈的觀察著這個身體的狀況。
啊啊,非常糟糕,不隻是受了很多的外傷,最重要的是身體裏的兩種相克的力量在起衝突而引起的內傷非常麻煩。雖然因為自己這個靈魂占據了這具身體,並且潛意識的使用查克拉將兩種力量分開了,但是已經造成的傷痛並沒有愈合。這些內傷,也恰恰是這具身體死亡的原因了。
月下影原本還想從這具身體的記憶裏找出什麼關於這個世界的線索,但是卻是一片空白。也許是因為在月下影占據這具身體的時候靈魂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連帶著所有的關於這個人的記憶也一同隨著死亡而消散,月下影根本就得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不過,如果是從這個人的服裝上看的話,基本上可以確定這是日本的戰國時期……前提是這裏不是什麼奇思妙想的和戰國時期很向的平行空間。
因為身上的傷,月下影基本上沒有站起來的力氣,隻能這樣坐著用體內那種比較溫和的力量來修複已經破碎不堪的內髒,至於外表的傷,倒可以用月下影自己拙劣的醫療忍術來治愈。不過就算是這樣,估計沒個幾天身體是別想恢複了。不過這具身體倒確實不錯,承受那樣兩種力量還可以活到這麼大,身體素質可見一斑了。
勉強把腿上的骨頭接好,月下影慢慢扶著斷壁殘垣站起來,腿上傳來的鈍疼感讓月下影皺起了眉頭。
這明顯是一個村莊——在它被燒毀掉之前——而且看起來還不是一個小村子,從廢墟裏偶爾可見的一些貴重的器皿就可以看出來。但是詭異的是,這個村莊裏雖然染滿了血,卻沒有一個人,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就好像是整個村莊的人都一同消失了一般。
舉目遠眺,村莊的山坡上似乎有一間茅屋,那算是這附近唯一還可以住人的地方了。
拖著斷腿,月下影艱難的朝著茅屋挪過去,而周圍那些對著他虎視眈眈的怪異食腐鳥類也隨著月下影的身影朝茅屋移動。無視了這些討人厭的鳥類,終於從村莊的廢墟裏走到茅屋的月下影敲了敲茅屋那扇實在看不出是門的門,但是裏麵毫無生息。
是沒有人,還是主人外出了?
月下影試著推了推那扇門,絲毫沒有阻礙的推開了。門沒有鎖,屋裏的東西雖然少到非常寒磣,但是總的來說還是非常整潔的。月下影坐到竹席上,喘息著一邊恢複體力一邊等待著茅屋主人的回歸。
沒有表,月下影也算不準時間,但是從下午一直等到天空繁星密布,也沒有見茅屋的主人的回歸。因為受了傷,體力下降的很快,月下影早就是饑腸轆轆,隻是因為禮貌的關係沒有亂動屋裏的東西,但是這個時候也已經顧不了什麼了,如果再不吃一點東西,月下影相信他會首先餓昏過去。
廚房的鍋裏倒是有飯,雖然是涼的,可是餓極了的月下影也顧不得這些了,首先用這些白飯就著泡菜填飽肚子,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放映過來——這個茅屋,不會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的吧?
擦掉腦門上的汗,衣櫥裏那幾件型號和月下影身上穿的一樣大小的衣服也同樣證明了這一點。月下影抽抽嘴角,所以說他一個下午的消磨時間都是在浪費嗎?
既然已經確定了這個茅屋的主人就是自己,月下影也不再顧忌什麼,取出一件幹淨的衣服直奔浴室。身上的血汙和衣服已經粘在一起,不用水的話根本就弄不下來。還好現在是夏天,天氣較為炎熱,即使是晚上暑氣同樣沒有消散,但是現在倒是正好免去了月下影自己燒水的苦惱。
浴室同樣非常簡陋,隻有一個最老式的浴桶。有這麼一身傷,月下影也不打算泡個澡,隻是隨便打了一盆水把身體擦幹淨,用一些幹淨的布條裹住身上的傷口,再套上另一套衣服,然後就栽進被窩裏用最原始的方式恢複體力。
在茅屋裏呆了幾天,確認身上的傷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月下影這才從茅屋裏走出來。陽光非常刺眼,原來那個村子依然是一片蕭條。收拾了茅屋裏所有的細軟,整理出一個小小的包裹,月下影不住的歎氣。身體原來的主人還真是一窮二白啊,隻是幾天月下影就已經把所有的存糧都吃光了。而現在身上的包裹中,也就幾件衣服還算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