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家夥綁在身上也許要安全一些。
“合體?”普蘭斯欒大吼著,漂亮的銀色瞳孔此時也染上了血色:“這不是遊戲!請不要玩那種小朋友都不玩的遊戲!”
在他的身後,一台機甲爆炸開,巨大的粒子光束顯示一條幾分鍾前還活生生的生命消逝了。
“球合體!”一開始那個歡快的聲音此時也有些吃力,卻仍舊強硬地說著。
淩煥低下了頭,拒絕了合體,他不想成為沈澈的拖累,裂隙號沉重的身軀勢必會影響jj號的速度。
他的父親曾經說,裂隙號不過是玩具,可這台玩具在沈澈手裏是殺人的利器,在他的手裏,隻配做一個玩具。
普蘭斯欒黑色的機甲趁機擠開裂隙號,跟在沈澈的身後,他對沈澈已經沒有其他的感想,他隻想活著,跟著沈澈也許能夠活下去。他為了自救,也要保住沈澈的生命安全。
淩煥沒有言語,隻是配合著其他隊員的行動。在他可憐的軍事戰鬥中,他隻會三五人的小型編隊。
自己太冒失了?不,他也想讓沈澈活著,而不是躲在人的背後。
“嫂夫人,扇形編隊,狙擊。”
五台機甲頓時以裂隙號為中心散開,猶如人魚尾部漂亮的弧線,守衛著身後不斷的前進的機甲。
飛出去的黑蟲察覺到母體受到攻擊,一*猶如潮水般撲了回來。
在黑蟲的後背,炮聲不斷,機甲群和戰鬥機也再不斷的攻擊,試圖和敢死隊取得聯係。
一顆耀眼的信號彈滑過天體,爆裂開來。
“是軍部的信號彈!少將,是軍部的主力部隊,藍色信號彈應該是一星線軍。”
沈澈隻是冷漠地說:“讓他們掩護。”
他們已經切入母體,外麵的部隊對黑蟲形成壓製攻擊,而軍部現在過來,無非是見他們的硬拚取得了成效,從而和老頭子達成了協議,既能挽回民心,也能為重新接手基地鋪平道路。
不過……沈澈彎了彎嘴角,基地新能源的開采艱難,這次發動反擊的能源是以彈藥和走私船交換得來的,集結在太空的二星線軍那點能源也隻能保證發起兩次衝鋒,而從基地發射的粒子射線也是這段時間省吃儉用摳出來的。
貧窮的基地,即將沒有能源的二星線軍,他們竟然能騙過軍部軍情分析處,令對方錯估了局勢提前進入戰局,老頭子果然有手段。
可他真的想錯了。
“我是一星線軍指揮萊爾上將。沈少將,一星線軍沒有得到任何作戰命令,我們隻是在演習,三分鍾的演習。聽清楚,我們隻是在演習。”
敢死隊和二星線軍全體沉默了。這真是神一般的開頭,深井冰一樣的結尾。
沈澈:“萊爾上將,請您在演習的時候加入機甲群阻擊項目。”
那端傳來哈哈的大笑聲,之後成群結隊的機甲群發起了攻擊,切段反撲黑蟲和母體的聯係。
三分鍾的阻擊給沈澈的敢死隊帶來了時機,他領著那一群混蛋軍士們突入了母體,轉進黑色的孔洞之中。
通訊立即中斷了,誰也不知道內部發生了什麼事,那些人是死是活。
萊爾上將思索了一下,接通了二星線臨時指揮,那是沈總指揮的大兒子,“還有半分鍾。你們能源還夠用嗎?”
那位沒有回答。
萊爾:“他們若死了,也是白死。軍部更不會下令支援,你們若想撤退的話,請給我們發射紫色信號彈。至少以一星線軍的能力還是能保住沈總指揮和你們的性命。”
對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自豪:“那是沈澈。”
萊爾輕笑了一聲:“的確,他是沈澈。”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三分鍾後,一星線軍停止了‘演習’,撤在二星線軍的左翼,而另一支部隊不知何時已經埋伏在右翼,發起了另一輪的炮轟。
同樣是演習。
沈總指揮的大兒子已經無語了,他明白自己比起那些指揮們顯得很無能,他沒有沈澈加入敢死隊的勇氣,也沒有那些軍團總指揮敢於反抗命令的決心。
要是還能活著回去,他還是開辦機甲學校,教教孩子們似乎也挺不錯的。
參與‘演習’的部隊越來越多,你方歇手,我方上場,大家似乎都默認了三分鍾,甚至以三分鍾內殺敵數量作為炫耀的資本。
就連走私船隊都掛著基地運輸船的旗幟,堂而皇之地鑽到各部隊的空隙間,幫著補給,當然他們是要收費的。
可這番其樂融融的景色並不能掩蓋戰爭的殘酷,各部隊的受損字數在不斷上升中,而黑蟲母體的巨大球形像洋蔥一般,剝開一層還有一層,永遠都不知道內芯到底在哪。
“虹光?”
參與‘演習’的部隊指揮官死死盯住眼前的球體。
球體周身的孔洞中發出千萬條虹光,像舞廳頂部的射燈一般,球體翻滾著,擠壓著,拉長著。
瞬間從正中心處一道七彩的虹光橫切開來,巨大的爆炸和強烈的射線令不少人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