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檵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給知道就不給知道唄，她又不是個喜歡強求的人。
“對了，我該叫你什麼？”
“嗯？”女人不滿地皺了皺眉，“不是說了叫神仙姐姐嗎？”
“不要”檵木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叫這麼惡心的稱呼，我會吐的。”
“。。。。。。。。。”
“實在不行我就叫你老女人吧。”
“你去死吧！”女子從水上一躍而起，氣呼呼地衝到檵木身邊，抬手又想打她，卻被檵木一側身躲過了。
“我已經征求過你的意見了，是你自己瞎說的，現在還反過來怪我，真是為老不尊。
檵木的潑婦勁也上來了，兩個人互相瞪著，誰也不讓誰。
最終，女子忍不住先眨了眼睛，輸了。得了勝利的檵木好不得意地搖了搖小腦袋，“別跟我比這個，你不會贏得。”想她跟那麼多人瞪過，還從來沒人贏過她，眼前這個眼睛雖然大，但耐力明顯不行啊。
女子被檵木這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真的還隻是個孩子呢，連這點小事都能引得歡呼雀躍。
“算了吧，你就叫我小白吧。”女子輕輕歎了口氣。
這個稱呼，這麼多年，就隻有那個人叫過，她也隻願意讓他叫。但是這個孩子，總覺得跟自己很像。同是天涯苦命人，相逢必是幾世緣，這個稱呼就當對她的一種認可吧。
“小白？”檵木歪著腦袋，小聲低估了一句，突然，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喜笑顏開道：“小黑小白，從名字看就是一對，你還不承認他是你夫君。”
女子白皙的頰上一紅，“瞎說什麼，還不快去收集碎片，不想早日見到你的初哥哥了嗎？”
檵木頓時就斂了笑，就連眼睛裏的光也淡了下去。
“我收集碎片並不是為了再見到他，他已經不記得我了。天帝說人妖殊途，這樣對他最好。”
說到最後，她低下了頭，長長的發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露在外麵的那隻眼睛卻是氤氳著的。
“嘖”女子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這麼說，你也就這麼信了？什麼人妖殊途，什麼為他好，不過是他找出來折磨你們的借口。天帝他當年怎麼就沒看得這麼開？如果他知道為別人好，玄女就不會被他逼得跳誅仙台了。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喜歡就要在一起，不在一起，喜歡還是喜歡嗎？”
檵木被女子慷慨激昂的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反駁。
是啊，當年天帝明知變了心的玄女是追不回來的，可他還是不管不顧地追了，就算最後把她逼得跳了誅仙台，他也沒後悔過。時過境遷，如今他又對她說，愛一個人就要為他著想，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她真的可以信嗎？
女子知道檵木在想什麼，不由得冷笑一聲，“這種高高在上的人說得話是絕對不可以信的，因為他們最擅長口是心非，比你還擅長。”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的人，一切以自我為中心，不顧別人死活。直到那個人甩了她一巴掌，她才知道，以前的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檵木似信非信地點了點頭，女子看不得她這個樣子，不禁有點生氣，“我說你啊，到底還會不會相信人了？”
檵木一愣，猛地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她，頗為無辜地說：“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一路走來，被騙的次數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饒是她的心裏再強大，也容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有些芥蒂也是無可非議的。
女子被她盯得心軟了，又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強硬態度了。怎麼說她都隻是一個小孩，一個理應被捧在手心裏寵愛的小孩。
“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問你。不過這件事，你真的不應該隻聽天帝的話，而忽略自己內心的聲音。據我所知，天帝對你的初哥哥並不好，他軟禁了他。你知道幸雨初有多驕傲的吧，現在的他一點都不開心，甚至生不如死。”
“是嗎？”檵木的神情並沒有多悲傷，可眼裏的淚卻掉個不停。這些天，她幾乎一直都在哭，想幸雨初的時候哭，不想的時候也哭，現在隻要一聽到他的名字，眼淚就會自動往下掉，仿佛這個名字已經成了她深埋在她血肉中的一根刺，輕輕一碰就會山崩地裂。
“別哭了。”女子歎息一聲，將檵木擁進了懷裏，輕撫著她的背，任由她將鼻涕眼淚全部擦在她纖塵不染的衣裙上。
檵木，別哭了，哭也沒用，愛上強者的你，注定不能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