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遠處的檵木很不合氣氛地嗤笑了一聲。
女人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到檵木正站在牆壁前專心致誌地觀賞著一幅人物畫,有些訝異地問:“妹妹為何不和眾人一起看畫?”
檵木繡眉一挑,非常不客氣地回了一句“不是女人你說的嗎?”
呸!還姐姐妹妹呢,惡心死了!妄想本姑娘叫你姐姐,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檵木咬牙切齒地腹誹道。
女人被檵木濃濃的敵意嚇了一跳,不過作為一具千年不化的僵屍,她也不是白混的,很快就又擺出了一副亦笑亦嗔的樣子對檵木說:“姐姐老糊塗了,不是很明白妹妹的意思哦~”
“哦?”檵木一擲紅袖,霸氣地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個裝腔作勢的女人說道:“那我就再提醒你一遍,免得日後你說我欺負老人家。”
“哈哈,那姐姐可要洗耳恭聽了。”
自動忽略掉老女人那一臉虛假的笑,檵木掰著手指頭,一字一頓地說道:“姑、娘、們、小、心、打、開、畫、卷、讓、初、大、人、好、好、欣、賞、欣、賞、”說完,很孩子氣地向女人比出一個17的數字,“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共十七個字,有哪個字是提到讓我看畫的?你隻叫了幸雨初一人而已,我哪敢自討沒趣呀!”
女人噎住了!縱橫三界千年這是她第一次被別人堵得說不出話來,而且還是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人類小女孩。這要傳出去,叫她這張老臉往哪擱呀!真是造孽啊!
“嗯?怎麼?我說得不對嗎?”檵木見老女人那張鬼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心情大好,“‘唯秧’!沒想到你的名字還挺好聽的嘛。”
“你?”女人的臉這下是真的白了,而不是層層白.粉撲出來的效果。
“你怎麼會知道我名字?”這個名字還是千年前,她為人類時用的,死後再沒有人叫過。久遠得她自己都快忘記了,這個小女孩又怎麼會知道!
檵木歪著腦袋看她,一臉的無害,“看來你是真的老了,連把名字留在畫上這種事都忘了。”
“畫?”女人猛地站了起來,神經質地在原地轉了兩圈後又頹廢地坐了下去,對檵木扯開了一個僵硬無比的笑,“是啊,姐姐老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那現在的事總歸記得吧。”幸雨初淡淡地開口道,低沉的音色不是一般的性感。
“現在的事?”老女人似乎是腦子不夠用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你是自己解散了那個鬼國,還是我幫你?”幸雨初懶得跟老女人再耗下去了,他今天心情很不好,隻想殺那麼幾個僵屍解解氣。
“哈哈哈。。。。。”女人突然又笑了起來。
小矮子看到有黑色的邪氣從幸雨初周身騰騰升了起來,不由得握住巫風的手,很沒骨氣地抖了起來。
“幸雨初你也太小看我了,小女子既然敢在這裏建一個鬼國,又怎能沒料到天帝會派人來拆呢?”一提到僵屍的事,女人又變得自信滿滿了。
幸雨初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拎起桌上的一壇酒,死命灌了一大口。
“幸雨初,你知道西國現在有多少僵屍嗎?這些僵屍可都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從萌屍開始,手把手培養到飛天僵屍,你知道我有多麼不容易嗎?”女人的臉上淌下一縷亮晶晶的液體,不知道是酒還是淚。
“人類不就是壽命短了點,不會法術嗎?憑什麼就比你們這些妖神低一等了!連死後都不給個安寧的地,你們這些畜生可真夠狠的!不過現在好了。嗬嗬,幸雨初你那眼神是想殺了我嗎?想殺就殺吧。隻要你一殺了我,我封印的幾千萬隻走影就可以自由了,他們可以為所欲為,吃人肉,喝人血,穿人皮。天帝那個老不死的不是一直自詡一心為天下嗎?那你去問問他好了,看他舍不舍得他的這些子民!”
幸雨初陰沉著臉。那個女人私下裏馴養了那麼多走影,天帝不可能沒有察覺,為什麼非要要等到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才叫他去處理。
“啊咧?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男魚妖啊!”檵木指著牆上的畫,誇張地叫了起來。
“不許碰他!”女人摔了酒壇子,飛身衝到檵木身邊,抓起她的手一把扔了出去。
檵木在空中旋轉了兩圈,穩穩落進了一個芳香撲鼻的懷抱。
遇見他之後,她就再沒有摔過跤。
有他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