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是一隻狐狸,但卻有著人的思想。起初的起初,我以為大家都是一樣的,無論是街頭賣燒餅的胖嬸,還是鄰家那隻汪汪叫不停的大黑,大家隻是長得不一樣而已。
結果有一天,恰逢我和張嬸家的老母雞談判的關鍵時刻,突然一陣可疑的談話聲傳入我的耳朵。以我向來敏感的神經推測可知,這必定是一番大事件,哇哈哈哈,又有八卦可以回去講給白亦聽啦~
於是乎,我當即便暫停了與雞嬸嬸的談判,偷摸到牆角,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
結果這一聽嚇得我第一次用狗語叫了出來。
“汪汪!”
談話聲就在此時停了下來,我戰戰兢兢地接受了自己被發現的事實,也來不及多想,當即撒腳丫子就跑。
隻聽得背後胖嬸那雄厚中略帶顫抖的嗓音傳來:“原來是白先生家的狗啊,嚇死寶寶了。”
如果在以前,誰要說我是一隻狗,我必然會與之爭論一番:“臥槽,我明明是一隻狐狸啊摔!”
但是現在,我隻想跑回家,躲進床底下思考狐生。
因為,我竟然是一隻妖怪!!對的,你沒看錯,我不是人,也不是狗,而是一隻狐妖啊摔!
此處插播張嬸,王嬸,胖嬸的談話內容一則。
王嬸:“哎,你們曉不曉得,聽說朱員外前兩天請了個道士要在府上做法呢。”
張嬸邊嗑瓜子邊問:“做啥法呀”
胖嬸:“好像是朱小姐被狐妖纏上啦。”
張嬸慢悠悠地吐出瓜子皮,驚道:“還有這事!這年頭,狐狸也成精啦。”
胖嬸:“我也是昨個賣燒餅的時候聽朱府的下人說的。嘖嘖,你們不知道,朱員外還給每個下人都發了封口費哩。”說著,胖嬸伸出了手比劃著,“三錢啊!你們說這朱員外不是傻麼,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
王嬸點了點頭附和著,張嬸依舊磕著瓜子,砸吧著嘴:“這朱員外倒是大方得緊,到時候再去他府上送雞,說什麼也得把這價錢漲漲。”
Cut
(胖嬸不滿:導演,為毛張嬸有瓜子吃啊。
導演:因為她台詞少。
王嬸表示不服。)
鏡頭轉回我們的女豬腳:
在床下的時光,我想了很多。
想著想著,竟然給睡著了,汗。。
此處是餓醒的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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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這高深的玩意果然不適合我狐啊!!!
正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先出去吃點東西再說的時候,隔壁的那隻大黑汪已然爬了進來。
我:“臥槽,你幹嘛?”
大黑:“汪汪”
我:“有話直說。”
大黑:“汪汪汪”
我心想果然妖與獸是不能溝通的。然後便抖了抖身上的灰塵,鑽出了床底。
誰知我剛從床下爬出來,一抬頭,竟然與李牧那廝兩兩相望。正當我打算逃跑的時候,一雙大手已經把我撈到了懷裏。
“小雪真乖呢。”
然後便是一陣徹徹底底地撫摸,從頭頂到尾巴。我強忍住心裏泛起的惡心,閉著眼,祈禱這次折磨早點結束。
“看來小雪很是喜歡我呢,先生,您說是吧?”
我立刻腹誹道:喜歡個屁,就連你家的大黑都受不了好吧。我一母的被你摸成這樣,上次還摸到了我的奶,呸,惡心!
想到這裏,我趕緊用爪子護住自己的胸部。
“它喜不喜歡你,是能感覺到的。”白亦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來,我有些賭氣地不去看他:“哼,每次都不幫我。”
突然一陣熟悉的飯香飄來,我吞了吞口水,眼看床下的大黑已經露出了半個狗頭。我心想還是吃飯要緊,立刻便從李牧的懷裏跳出,叼起矮凳上的食盒一躍而上。
此時的我,正臥在圓桌上,以勝利的姿態瞧著在桌下急的轉圈的大黑,時不時還用眼神刺激它一下:哼,你上來呀,上來呀,上不來咯~
又轉念一想,妖怪的眼神想必它也讀不大懂,遂甚覺無趣,於是埋頭老老實實地吃自個的飯。卻忽視了身邊李牧略帶驚訝的眼神,還有白亦那看似毫無波瀾的表情。
哎,原諒我不是一隻敏感細膩的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