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腳步之間的距離也完全一樣。他看來雖似在漫不經心的走著,其實卻是正在暗中催動身體內的每一分力量,他的手足四肢已完全協調。是以他的每一步踏出,都絕不會差錯分毫。
等他的精、氣、神、凝聚到極致,身體的四肢之間的配合協調到巔峰時,他就會立刻停下來……那就是路的盡頭!
“沈掌門別來無恙啊?”一路急行的柴老頭遠遠就看到便看到一群人站在天玄宗宗門處。
“哈!我道是誰那?原來是柴柏亦你個老不死的啊。嗬!兩百年不見你居然還是合體期!真是夠難為你的啊!”沈彤飛陰陽怪氣的道。
“沈掌門說笑了!就老頭我這身板,再活個萬兒八千年的還不是問題啊!嘿嘿!老頭是資質愚鈍,兩百年修為未得寸進。倒是沈掌門修為大進啊!”柴伯亦皮笑肉不笑的道。
“哼!柴伯亦不要跟我套近乎。我沈某人不吃這一套。今天你們天玄宗要不給我一個說法,莫要怪沈某人翻臉無情。”沈彤飛冷哼一聲道。
“哦!那沈掌門想要如何啊?”柴伯亦道。
“這個嘛!我看這祁連山不錯,風景挺好,我蘭陵一派就收下了。就當是你們天玄宗給我們蘭陵派的賠罪禮吧!”沈彤飛笑道。
祁連山靈氣濃鬱,山林錦繡。是不可多得的修真佳地。蘭陵派早就看上了這個好地方,但苦於沒有借口,如今這麼好的借口來了,蘭陵派當然不能放過。
“你”
柴伯亦忙拉住要爆發的戚炫宇道:“這個……沈掌門要把我這天玄宗立宗之地祁連山收去,那我天玄宗去何處立足啊?”
“嘿嘿!這就是你們的事了!你們想去哪就去哪唄!”沈彤飛嗤笑道。
“沈掌門這樣做,可是有些過分啊!”柴伯亦憤怒道。
“過分?嘿嘿!我還就過分一次給你們看看,今天你們給也要給,不給也要給。不然,莫要怪我趕盡殺絕。”沈彤飛眼色陰狠的道。
突然,“啪”“啪”“啪”“啪”遠遠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很淡,卻很清晰。
劍拔弩張的眾人紛紛朝腳步聲傳來方向看去,柴伯亦臉上立刻浮現一抹喜色,而蘭陵派中人皆是不解之色。
天地間唯一的聲音,似乎隻剩下那“啪”“啪”的腳步聲。一些修為較低的人忽然發現自己的心跳也有了聲音,而且仿佛正與那腳步聲配合。
一隻飛鳥自空中落在路邊的枯枝上,竟似被這奇異的腳步聲所驚,突然又飛入高空……連這腳步聲都帶仿佛帶著種殺氣。這是為什麼?
腳步聲更近了,遠處的人影也逐漸清晰。腳步聲走快,眾人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加快。腳步聲慢,眾人的心跳聲也隨著慢了下來。心跳聲竟似被這奇異的腳步聲所控製,竟無法擺脫得開。
西門吹雪的心此時很平靜,他知道這條路的盡頭處,也許就是他的生命的盡頭處。但他並不怕。
天玄宗已近在眼前。西門吹雪的步子越來越大,留下的腳印卻越來越淡。顯然他的身體內外一切都已漸漸到達巔峰。
到那時,他的精、氣、神,都將和他的劍融而為一,他的劍就已不再是死物,而有了靈性。到那時他的一劍刺出,必將無堅不摧,勢不可擋。
腳步聲停止,眾人長出一口氣,那不受控製的心跳終於恢複平靜。西門吹雪慢慢停在沈彤飛麵前,他的精神已進入虛無,已渾然忘我。
沈彤飛忍不住道:“你是誰?”
西門吹雪答非所問道:“章澤,是我殺的!”
沈彤飛眼中精光閃過,他看得出這個人修為似乎並不是他的氣息所表現的那樣。他也斷然不是章澤可比的。他並不認為西門吹雪隻是心動期的修為,不然他也不配做坐這一流門派蘭陵派的一派之主。沈彤飛也並不知道章澤被誰所殺,章澤也不知道西門吹雪並不是天玄宗的人,所以他臨死前傳訊說是天玄宗。而沈彤飛認為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吞並天玄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