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隻有觀眾席是這樣熱鬧的,在評委區裏,端端坐著的教授們都觀看的非常的可樂。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的都掛著笑容,像是在看一群愛鬧的小孩子似地,他們的眼神裏很是縱容。
“子沐,從開始你就一直笑個不停,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了嗎?”一個黑色卷發的青年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同行車子沐,然後懶洋洋的趴到了桌子上,無奈的說道,“我一直都不怎麼明白這明明是製造係的比賽,為什麼要我們機甲係的老師出來做評委!唉,我就隻會用不會分辨,這怎麼給人打分啊!?”
“機甲係與製造係本就有相同的地方。”車子沐樂嗬嗬的回應著同行雲誌的問題,不過他的雙目還是注視著選手席。當他看到秦時不緊不慢的像是在捏泥人那樣搗弄著他麵前的那一灘東西的時候,他原本就上揚的嘴唇揚得更高了。
“呐,你在看誰?到底有哪裏那麼好玩了?”雲誌是被硬拖過來算是湊人數的,整場比賽中他都顯得很沒勁。他是喜歡作戰,不喜歡弄後勤的東西,那些零零碎碎的零件機械什麼的他僅記住了機甲戰鬥師所必須知道的,就算是那樣也讓他頭痛了好一陣子了。於是這下子把他揪過來當評委,他真心覺得學校的領導腦子出問題了。
雲誌順著車子沐的眼神看過去,發現了最顯眼的存在——一個文學院的學生。他來了點精神,定了定神看著秦時那邊。他突然覺得好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他莫名的覺得那個少年肯定是和他一樣被人硬塞到這個場合裏來的。
瞧,他那不甘心的眼神!
看,他那泄憤般的揉擰東西的手法!
雲誌這下真的提起精神了,他轉頭對著車子沐說道:“如果讓我給那個學生打分,我一定給零分!”
車子沐被他的說辭吸引了,他終於把目光放在了這個小卷毛的青年身上,看著對方認真的眼神,車子沐問道:“為什麼?”
“當然是成人之美了!”雲誌理所當然的說道,“瞧他就是被人惡作劇過來的,我怎麼都應該放他一條生路吧!”雲誌認為,這麼苦逼的沒有意思的比賽純粹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他那樣做絕對是在幫助那個文學院的少年。
車子沐看著雲誌那一身正氣的模樣,臉上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看在對方是自己的同行的份上,車子沐還是決心要提點一下對方:“……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我想你會死得很慘的。”雖說現在秦時看起來好像是跟製造之流的東西劃清了界限,而他也確實不是一個愛惜名利的人,可是機甲製造到底是秦時的驕傲,要是雲誌真的就這麼幹脆利落的給秦時判了個零分……相信那個一直以來都是製造係首席的少年一定會不爽的。
——雖說每次被人羞辱少年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樣,實際上秦時那個小氣的家夥總會把那些人的樣子記下來,然後操縱著帝國裏所有能夠被他利用的機械狠狠的報複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這麼一想下來,車子沐眯了眯眼睛,看著那大大咧咧的就睡在了桌子上的秦時的對手,臉上露出了不不懷好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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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蘇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一個長得很惡心的家夥在咧嘴對他笑,而那個黑眼睛黑頭發他怎麼都看不順眼的人在笑眯眯的跟他招手。突然,對方不知道哪裏弄出了一個大鐵錘,狠狠的就往那個惡心的人偶頭上敲。
咚。
一聲巨響,睡得正迷蒙的秦蘇猛的被驚醒了。他呆滯的坐了起來,傻愣傻愣的機械般的轉動了一下腦瓜,然後那迷茫的眼神瞬間就銳利起來了。他氣呼呼的瞪著自己正前方,隻見秦時那蒼白的臉色掛著一詭異的笑容。
“你這該死——”秦蘇暴怒的聲音突然卡殼了,他死死的擰起了眉頭,瞪著那個被擺放在秦時桌子上,正正的麵對著他的人偶,一時間被震住了。
毛躁躁的黑色短發,豎成各樣的毛叉。一對圈來圈去的黑色蚊圈眼,眼前還掛了以粗大的快要掉下來還遮住了大半張臉的黑色正方形眼鏡。本該放鼻子的地方卻擺著一張小小的倒三角形嘴巴。一頂綠油油的紳士帽頂在了那張胖乎乎圓溜溜的圓腦袋上麵,綠色的帽子上還歪歪扭扭的寫著‘蘇蘇’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