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士兵在烈日下白白消耗了所有的汗水和士氣。
歎息沙漠一如既往地平靜如水。
第二天。
照例沒有任何動靜。
不過看著山腳下的大路。
許多人還是感到了一絲不安。
從接到教皇的密函開始,好多天過去了幾乎沒有看見一個人從平原方向過來。寬敞的大道空空如也,就像被水洗過似的,白得有些讓人心悸。
第三天。
遠處的沙漠好像起了沙暴。
而且是多年不遇的巨大沙暴。
站在鐵鉤堡的城牆上就能夠清楚地看到數百裏之外的漫天黃沙。
借助城堡魔法師的幫助。將軍從水晶球裏發現了一些讓他不安的東西―――三隻白色的山鷹竟然在沙暴的上方盤旋飛翔,一圈又一圈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第四天。
遠處的沙塵暴似乎一整夜都沒有停息。原本該在昨天晚上回來的斥候卻一個也不見蹤影。
將軍知道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稍微仔細的觀察,那些沙塵暴似乎比昨天進了不少。
今天不少士兵都略微的鬆懈了一下被緊繃了好久的神經。這麼大的沙暴,不管是誰都會小心避開的。
“但願沙暴一直刮下去,這樣那些該死的獸人說不定就會放棄進攻呢。”許多士兵在心理嘀咕道。
將軍並沒有出言製止士兵的悄悄議論,一方麵他不希望士兵的士氣過早的被白白消耗掉,更重要的是他對城堡內的實力有著相當的信心。即使獸人族大軍壓境也不能把自己怎樣。
第五天。
敏感的人已經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空氣中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幾天前刮起的沙暴似乎越來越近,原本應該離開了沙漠就會逐漸平息的沙暴就好像一團無法驅散的油汙緩慢卻一刻也不停息的往鐵鉤堡浸來。
數天前在水晶球裏看見的白色老鷹,此時用肉眼幾乎也能觀察到。似乎它們根本沒有落下來休息過似的。不停的圍繞著那團膠著的沙暴飛翔、轉圈。
第六天。
今天已經沒有人懷疑獸人族是否真的會來進攻了。
看著那團在城堡投石車射程以外翻滾的沙暴,甚至再不靈光的腦袋也清楚地知道在那厚厚的黃沙後麵將是獸人族的巨斧和戰錘。
隻不過那團老是不能散去的沙暴卻讓每個人都感覺有些吃驚和害怕。
就這樣雙方誰也沒有看見對方,卻在射程投石車射程以外對峙了15天。在這十五天內情況即沒有繼續惡化也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第十六天早上。
一匹從山路上疾馳而來的駿馬終於打破了城堡的寂靜。
看騎士胸甲上的徽章,將軍知道這是東部戰區軍團指揮部的徽章。
“讓他到會議室來見我。”將軍丟下一句話匆匆忙忙下了城牆。
那個傳令兵幾乎是被抬著來到了會議室。
接過身邊人遞過來的水壺,喝了快一大半後才略微恢複了點氣力。
“獸人族重新擁有了薩滿巫師。”傳令兵的話無疑石破天驚。自上次大戰之後幾乎已經1500年了,獸人族在戰爭中失去了所有的巫師,也因此他們失去了徹底毀滅鐵鉤堡的必需力量。而今天一個從後方趕來的士兵竟然說獸人族又重新獲得了魔法力量。
“半個月前,帝都的使者帶來了教皇的密令。說獸人族通過挖掘遺跡重新獲得了魔法力量。”傳令兵喘了口氣詳細的說道:“據可靠消息稱,他們很有可能已經掌握了中程瞬間移動技術。並想依靠這個一舉拿下鐵鉤堡。”
聽到此處,將軍終於明白了遠處的那股沙塵暴為什麼久久的不會停息。也明白了獸人族為什麼敢再此時發動進攻。
過去的幾千年,大陸上隻要稍微有點實力的國家都在不遺餘力地挖掘上古遺跡,這已經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所不同的大概也隻有各個國家所獲得的結果多少不同而已。
“那帝都的意思呢?”將軍問道。
“最近在北部戰線上我們與‘蘭法西特帝國’爭端擴大的速度很快,但是因為雙方都還沒有正式宣戰,所以無法動用魔法師部隊。隻好依靠軍隊的實力相對抗。”傳令兵說道:“所以軍區的後備部隊幾乎全部調到北線去了。”
“也就是說沒有援軍是吧?”將軍打斷了傳令兵的解釋直接問道。
“為了支持你們,軍區派人押運了2000魔法單位的水晶礦,在15天前啟程往這裏送來了。”傳令兵從衣袋中掏出一份公文遞給了將軍。
將軍打開信件一看,果然是關於移交礦石的公文。
而坐在將軍身邊的**師早已露出了驚訝和高興的表情。原本城堡內儲存的水晶礦就已數量驚人,卻還不如這次運來的1/4。依靠這些水晶礦,城堡內的魔法師幾乎可以不用考慮消耗的使用魔法。
“水晶礦怎麼沒有到?”將軍想了想問道。
“因為害怕耽擱了消息的傳遞,所以我先趕了過來。今天晚上,最晚明天我想礦石就該到了。”傳令兵回答道。
聽到此處將軍已經對目前的情況有了比較清楚的了解。於是對傳令兵揮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並且吩咐手下給他安排個好點的地方以供休息。
將軍看了看**師問道:“大師,假如獸人族真的掌握了瞬間以動技術,有沒有可能把軍隊傳送到城堡內來呢?”
此時兩人有了共同的敵人,雙方的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法師想了想回答道:“如果城堡內有媒介的話到不是不可能,瞬間移動魔法無法像傳送魔法陣那樣在超過使用者視線以外的地方發動,而且每次傳送的人數與他們的媒介大小也是成正比的,要把足以支持傳送那麼多人的媒介偷運進城堡根本不可能逃過我們的眼睛,而且等到那批水晶石運到後我會立即升起防禦屏障,這樣即使他們僥幸帶進了媒介也會因為防禦屏障的遮擋失去效果的。”
將軍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麼,畢竟僅憑幾個僥幸混進城堡的獸人還不足以抗衡城堡內的上萬守軍。
就這樣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些即將運抵的魔法水晶上。
可是。
押運隊伍卻沒有如預期的那樣在當晚抵達。
此時的海因斯正在數十裏外的一個樹林裏休息。
“大人,我們為什麼不趁夜色進城?這樣的話被認出的機會應該會少些?”耿達斯有些不解的問道。
“白天大張旗鼓的運過去才更像帝***隊的作風。”海因斯掙開假寐的眼睛說道:“而且到那時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檢查我們。”
就這樣,在守城士兵的焦急等待中,一個漫長的夜晚過去了。
第十七天。
也就是尚格雲頓將軍接到教皇密令後的第二十天。
天還沒有亮。
三角平原的大地突然被密集的皮鼓聲驚醒。
久久沒有散去的沙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片墨綠色的海洋出現在黃色的戈壁之上。
“天呐!那是獸人族的第七裝甲師團。”望著城下的大軍不知是誰驚呼道。
“我的天啊,真~真的是第七裝甲師團。”城牆上頓時響起了士兵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過去的多年,雖然人類與獸人族從來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軍事衝突。可是在三角平原地區,甚至更遠處的歎息沙漠邊緣。兩軍的零星摩擦卻從來沒有中斷。從幾十人的小規模戰鬥,到近萬人的廝殺幾乎全都經曆過。雙方也各有輸贏,誰也沒有占到過多大的便宜。
不過。
任何一次戰鬥,如果有獸人族的第七裝甲師團的參與。則無一例外的變成了單方麵的屠殺,甚至在一次戰鬥中,人類被迫投入了2個高級魔法師的情況下還是沒有討得絲毫便宜。所以這裏的每個士兵對第七兵團都報有極大的恐懼感也不足為奇了。
“還有~還有,那邊還有牛頭人!”
看到牛頭人的守城士兵所發出的驚叫終於引來了尚格雲頓將軍的嚴厲彈壓。看著那些手持巨斧的牛頭人。將軍自己也有些開始擔心起來。
如果說對於第七兵團的擔心還是來自於對強大對手的尊重的話,對於牛頭人的恐懼則是一種單純的對死亡的害怕。牛頭人―――即使是獸人族內部也從來是敬而遠之。無它。隻是因為那邪惡的戰鬥力和凶殘的本性。
將軍有意無意的看了看城堡後門外的山道。
一股被快馬卷起的灰塵正在急速接近城堡。
“他媽的終於來了。”將軍在心裏暗罵道。不過小心起見他還是沒有讓士兵立即打開城門。
伴隨著獸人族那有節律的鼓聲,大隊的獸人軍團並沒有想想像的蜂擁而上。城牆上的魔法師也隻好焦急的等待著他們衝進自己的射程範圍。
一抹白色的光芒卻在第七兵團的身後一閃而過。
“糟糕,他們在啟動瞬間以動。”**師驚呼道。與此同時那些站在城樓上的高級魔法師已經開始迅速尋找城內的魔法媒介。
可惜他們什麼也沒有找到。
“趕快找,媒介肯定是藏在了什麼地方。不能讓他們進來。”**師達文_波特曼驚呼道。不過不要說是那些高級魔法師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感覺媒介應有的魔法波動。
“我們是軍區押運水晶礦的軍隊。趕快開門”城下一個騎兵高聲喊道。
將軍猶豫了一下,對城下喊道:“把車上的篷布打開,我要看看貨物。”
城下的士兵隨手一拉,幾十輛車上的篷布應手而落。一車車鮮紅的魔晶礦頓時呈現在眾人眼前。
“大師,有問題嗎?”將軍轉身對達文_波特曼**師說道。
“十裏外都可以感覺到那些水晶內的魔法能量。”大師此時正在焦急的尋找隱藏在城堡內的傳送媒介,很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將軍此時並沒有多少時間去考慮這些匆匆趕來的士兵是否值得懷疑,因為那些數量巨大的魔法水晶已經足以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