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的天氣確實比家裏暖和很多，本來包裏的食物吃了不少應該會空的，但衣物脫掉加進包裏後還是滿滿的兩袋。劉恒天跟著趙剛走到工作場所時，土寶正忙著發材料給大家做貨。“土寶，這是剛從家裏來的恒天哥……”趙剛說道。“嗯，給老板娘打招呼了是吧，那就緊挨在你身邊工作台工作吧，位置挪一下就可以了。”土寶說道。“現在他沒有工具啊……”趙剛問道。“你給老板娘打招呼了是吧，老板娘答應了嘛！”土寶問道。“對呀，老板娘答應後我去接的他。”趙剛想了想回答道。“哦，那先用我的工具吧！現在老板娘手裏也沒有模具了，也不招人了，既然老板娘發話答應了就先用我的”所謂的工具就是一個表帶長的鋼鐵模具、一把鉗子，一根小鋸條。鋼鐵模具裏麵配有兩條長齒輪鐵塊，將兩塊鐵塊放在模具裏，就可以放表帶殼進去，然後插入彈簧片在表殼裏麵，用表帶扣針逐個連接起來，連接完了正麵再將模具裏的兩塊鐵塊合並不放鬆、拿起來反過麵放入模具裏再連接反麵。鋸條的背麵（沒齒的一邊）是用來篩選彈簧片的方向，輕輕的在一堆彈簧裏上下移動幾下，彈簧就會方向一致、整齊排列出來，然後就可以用手一下子插進十多個表殼裏；鉗子是用來鉗表帶扣針用的。模具好壞直接影響速度，鉗子的好壞影響質量；鋸條長短，背麵的整齊也直接影響速度。太短每次篩選的彈簧少，就要多篩選幾次，不平就會出現篩選的彈簧有重的疊一起穿不進表帶殼裏去。於是在土寶的招呼下，大家左右移動了一下，緊了緊位置，挪出了一個空位給劉恒天當工作台麵用。等到土寶將材料，工具全部發給劉恒天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這裏的工作台在一個很大很大的糧庫裏，糧庫大約麵積有1200平方米，最外麵的糧食占了400平方米左右，裏麵有大米、麵條、粉條，堆的整整齊齊。中間是兩排並列著上下鋪鐵架床，24張床分兩排緊緊擺在一起。一般是下鋪睡兩人，上鋪睡一人的標準。再往後麵南邊是大家的工作區域裏，排了兩張湊拚的工作辦公台，每張有15米長，兩米寬，正中間有一條線區分錢，每名同事就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工作做表帶。後麵的北邊用木板隔了四個房間。大的房間裏放了六張鐵架上下鋪床是給女職員住宿的，兩個中大房間分別是放表帶的半成品和成品用的。餘下在外最小的一個小房間裏隔出了五個洗手間位，男的三個位，女的兩個位。整個糧庫都是用鐵皮做的，糧庫西方正中有一個鐵門，打開後可以看到有一排水池，十來個水龍頭是供職員洗漱用的，外麵平地的空間並不大，但晾衣的地方還是夠用的，再往北一點就是山坡地帶了。下午五點半到了，大家陸續下班。土寶吆喝著趙剛和劉恒天下班。“趙剛，你朋友從家裏剛來你要請客吃飯，今天可幫了你一個大忙。”土寶說道。“上月支錢多，發工資時月底才結了80多元，這個月手氣不好又輸的產量老低了，支錢肯定不好支。”“那你將老板娘給的20元過年津貼拿出來大家吃一頓總可以吧，這要求不高。”土寶叫道。“包括那20元才80元，今天都15號過了半個月了，那還有錢。你工資高你也可以請一次呀！”趙剛說道。“嗬嗬，我也沒錢了，過年看了幾次投影，陪他們去吉布玩買了幾件衣服，也花完了。”土寶笑著說道。“嗬嗬，既然是幫我的忙，這一次我來請吧！20元一餐挺便宜的嘛！”劉恒天接過話說道。“那好，就你請吧，今天上午新民（湖南的一名同事）介紹人進廠我沒有答應，平時大家關係都不錯，順便叫上他吧，他現在快去飯堂了。”土寶開心說道。“嗯，應該的，其實新民那幾個人和我們關係都不錯，今天就算了，就請他一人，改天有錢了再說吧！”趙剛說道。五分鍾後四個人聚在了一家大排檔，叫了三個菜，兩支啤酒。“新民，你朋友現在工作找的怎麼樣啊，今天怪不好意思的。”土寶說道。“嗬嗬，不能怪你，誰叫我早沒有跟你和老板娘打招呼，昨天阿洲、小肖（兩個都是四川人）、小何（湖南人）跟老板娘，小陳（老板娘的老公，但不是老板）說了很多好話，小陳鬆口了，老板娘也沒有給麵子答應。”新民說道。“其實大家都在議論這位老兄（劉恒天）進廠是你處事不公啊！”新民笑了笑說道。“嗬嗬，新民是吧，我叫劉恒天，今後多關照，今天飯菜不好，等工資發了我請大家吃頓好的。”劉恒天說道。“看你的口才應該很會處事，其實明天大家準備當老板娘麵質問土寶你進廠的事，看來你們今天要有些準備才行呀！”新民說道。“沒事，我還不能介紹一個人進廠嘛，何況廠裏確實沒有模具，我現在是拿自己的工具給恒天用。”土寶說道。“來，喝酒，喝酒……”趙剛端起酒杯說道……最後吃了四個菜，三支啤酒結賬時32.5元，老板隻收了32元。結完賬後新民因朋友工作沒有找到，先離開了。“其實我知道你讓恒天來上班應該是沒有經過阿蓮答應的，我現生產現場故意含糊問你的。”土寶笑著對趙剛說道。“那現在怎麼辦啊？”趙剛問道。“其實阿蓮人很好的，主要是四川人多了老是挑一些事端，欺負那些老實的職員。恒天這次從家裏來有沒有帶一些特產來。給點阿蓮就可以了，由我出麵去送，表示下心意就可以了”土寶說道。“沒有帶什麼特產來。有這麼麻煩呀，真不好意思！”劉恒天說道。“行，你們今晚繼續工作，我去阿蓮家一趟說一下，有人問起你們，你們就說是年前跟我說的，今年阿蓮答應了才來的。其實的事情我來擺平。”土寶一邊說一邊向阿蓮家走去。“有多遠啊，怎麼老板反而不是老板呢，老板娘才是老板啊？”劉恒天問道。“我知道也不多，聽他們說深城剛開發時，小陳來深城打工，那時阿蓮家裏也沒有什麼錢，她老爸是開了個小糧店，小陳給她家打工很賣力。她爸很欣賞他。後來深城成為特區富了，小陳也成為類似上門女婿的身份了。現在我們辦公場所的糧庫是她爸淘汰的，現在生意做的老大了。嗬嗬”趙剛回答道。進到工作現場，劉恒天感覺氣氛不太對，又加上剛到深城有很疲倦，和趙剛打一下招呼後就上床睡覺了。兩個半小時做了12條表帶3塊六毛錢，還要返工可能……劉恒天想著、想著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