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2月14日**節,也是正月初八上午九點半,劉恒天與大柱,柱子及刁立秀出現在昌武火車站。進站的中間有個很大屏幕,上麵顯示是“歡迎香港回歸”六個字及回歸時間的倒計時。進了候車室離發車的時間不足一個小時了,這時卻見易勇文扛著包也出現在候車室。“歡迎我們團隊又多了一名去深城的隊友,邊境證辦好了嘛!”柱子問道。“還好來的及,辦完證件打的士過來的。幸好桃仙離昌武近啊,不然等公安局上班辦理就來不及了。”易勇文說道。“恒天叔您啦的證件辦好了嘛?”柱子問道。“哦,辦好了。”劉恒天漫不經心回答道。“那就好,之前我叫我媽通知您啦,還怕忘記了。”柱子說道。“對呀,還好辦了。”劉恒天含糊回答道。終於上火車了,雖然劉恒天是大學生,也算是經曆了不少世麵,但也是第一次坐火車。剛上火車看見擁擠的人群,還挺覺得有趣。春運返企業人員那可真是多啊,站票就夠多的了,還有買不到票故意用站台票上車後補票的人也不少,每節車廂估計又多出六七十人的補票。可到了晚上那些隻是站票的人就難受了。沒得坐和靠,站著總不能睡覺吧。若想坐在通道上、還要坐的下去才行呀!因為若想坐著除非你打坐方式盤著腿不動,不然擁擠的人群根本坐不下去,腳沒有伸展的地方。還時常有乘警吆喝著推車要賣東西。好不容易到了午夜二點鍾了,劉恒天實在站不住,正巧有乘警賣最後一次夜宵快餐,剛好跟著走去洗手間。碰巧易文勇也醒了,跟著去洗手間。兩人上完洗手間後發現根本走不回去了,通道上的人都東倒西歪睡、躺、靠、坐、千姿百態擋住了走道。“看來隻要等乘警服務員回來時跟著回去了。”劉恒天笑著說道。“也隻要這樣了,嗬嗬,很佩服您啦!一聲不吭就辦了邊境證了,其實若您沒來及辦可以退票,差價我會承擔的。這樣也好,大家一起去多個伴,隻是柱子那裏住不下比較麻煩。”易勇文說道。“哦,嗬嗬,看來我跟著去深城掃了大家的興啊!”“其實柱子還是歡迎您啦去的,我也不是很想做這種不正當的事。但有些人喜歡自以為是,我是今天上午才知道他們的計劃。我伯通過和我爸商量,強製要我過去看一下深城,見識一下眼界。其實柱子那樣運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還有瞞著不通知您啦辦邊境,就是讓您啦就算買到票到時也隻能放棄去深城。我知道後就要求票價退票的差價我來補,若您啦真的去不了深城,年底了我一定會買些禮品看望雷婆(劉恒天的母親姓雷)。那些哄人的把戲是騙不過我們年青人的。”易勇文不好意思說道。“嗬嗬,其實辦不辦邊境證都是可以去深城的,即使沒有他們我也可以去深城,若是去了讓柱子為難不好住宿,他明說我也不會怪他,自己找工作解決不就行了嘛。”“還是大學生厲害,我雖然比您啦長一歲,但見識卻少很多,也沒有這勇氣單闖……”易勇文笑著說道。乘警服務員終於回過來了,倆人也跟著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車廂中間。到了廣州下火車的人群很多,離深城也就不遠了。車廂的人大家擠一擠,基本上也都有位置坐了。柱子將家裏準備路上吃的雞腿,雞蛋拿出來跟大家吃早餐。易勇文也將背包裏的牛肉幹、蘋果、方便麵拿出來大家分享。劉恒天什麼也沒有帶,怪不好意思。剛好火車停站還沒有起動,就站台買了五瓶水每人一瓶。大柱拿出了幾個皮蛋、芝麻餅、也有幾個雞蛋。方便麵剛好每人一份,衝好開水後大家拚在一起吃喝、聊起天來。“柱子,到了深城您可要多幫助我們一下,順利進入公司上班,不然若花來回路費就不劃算了。”大柱人本性憨厚、一邊吃著方便麵一邊說道:“再說我現在家裏工作都沒要了,可要給我優先幫助。”“嗯、好說,不是為了大家方便,我把表弟都沒有帶上,就帶上大家嘛,就是擔心沒有保障,能力不夠啊!”“遠親不如近鄰,大家村裏人低頭不見抬頭見嘛,應該多幫助!”易勇文笑了笑說道。“那位年青叔什麼不說話呀,放心,到了深城若擔心找不到工作,我可以幫您啦!”刁立秀說道。“哦,謝謝!這幾天沒有睡好。精神不足,嗬嗬”劉恒天笑了笑應道.“出門在外大家互相幫助,要團結,潮州人團結在深城是最出名的。在外不能拉幫結派違法,但要體現老鄉觀念互相幫助。恒天叔學曆高,今後可能是我們這幾人中最能闖出名堂的人。”柱子說道。“有大柱在我不能算學曆高的人,還有都離開湖北了,今後大家在外年青叔子兄弟輩,在家注意點就可以了。”劉恒天看了看勇文又說道:“勇文聽說你平時最講衛生,愛清靜,到時三個大老爺們住一張床上咋辦呀!”“哦,沒事,塞著耳朵睡就可以了。”勇文說道。“其實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睡張床,現在還真別扭。學曆方麵我是一個雜牌大學,那象恒天叔是本科生、學曆高啊!嗬,嗬,也不知到時工作適不適應就要委屈自己睡不好覺。”大柱很不開心的樣子聲音偏大說道。“其實我租的是一房一廳,目前立秀在自己家裏住,大家剛好兩人一張床,深城很暖和的,不用擔心。反而公司若不招男工就麻煩了。”柱子說道。“聽叔說了,其實你心真善,若你住房隻多兩個人,立秀就不用在自家住了,現在你和立秀還沒有穩定對吧!你現在其實也就是一個領班,在公司職務根本就不大,到時看你怎麼有辦法讓他們都進公司。”大柱倔強說道。“大柱哥你不說了不行嘛,大家既然出來了就要團結解決問題,不要說一些廢話。”柱子生氣說道。“我知道我的年齡大了,你跟叔說公司隻要年紀18至23歲男青年,但你若出麵可以有把握安排一個大齡,一個適應青年進去,現在看你怎麼辦。說我人笨不想帶我去深城,其實我才是這批人中最關心,和你最親、為你著想的親人。”大柱快近哭腔說道。“年青叔,嗬嗬,柱子人好是給自己添了一些麻煩,所以我介紹你去一家公司上班,減輕他的壓力。”立秀說道。“好,到時就麻煩您啦!”劉恒天一不小心居然有晚輩給長輩的口氣回應立秀。“恒天叔您啦其實很幸運,大家估計您啦是不會辦邊境證去不了的,誰曉得柱子告訴你啦辦了證件。”大柱說道。“什麼,我不是那晚特意叫我媽告訴雷婆的嘛,你們沒有告訴嘛!”柱子質問大柱說道。“那晚……”大柱不吭聲了。“其實是我伯伯不好,算了,恒天叔,相信您啦現在明白了不少。”“嗬嗬,沒事,柱子是這次權威人,他怎樣處理都可以的,大家給他添麻煩了。大夥都是年青人,在外入鄉隨俗叫,沒長輩的輩份,今後若在深城上班,大家不用把我當長輩稱呼,回桃仙再說吧。”劉恒天說道。上午八點二十分左右車廂傳來了播音員的聲音:“各位乘客請注意,現在火車快到深城吉布站,請各位乘客拿出火車票和邊境證,身份證給乘警安檢,謝謝大家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劉恒天隨手從上衣兜拿出了身份證、火車票,正準備再從下衣兜拿邊境證時,大柱說道:“我睡覺打鼾聲音很大,可別人睡覺若打鼾或有動靜我也睡不著。”“那我到時和柱子睡,進了公司在集體住宿室睡。”勇文說道。“進公司運氣好最少也要半個月,可能一個多月也有可能,到時睡覺一天也麻煩。”大柱說道。“嗬嗬,不用糾結了,我忘記帶邊境證,看來隻要在吉布下車了。”劉恒天裝出將上衣的衣兜翻了個底朝天說道。乘警已開始出現在車廂查證件了,柱子看了劉恒天眼神愣了一下,欲言而止。刁立秀則馬上拿出自己的筆和本子,隨手在本上寫上了自己家的電話號碼和自己的柯機號碼撕下來遞給劉恒天說道:“吉布那邊我也有親戚,有個表哥在一家國營企業當行政管理,到時打電話給我,我幫你溝通。”“謝謝!”劉恒天接過紙張放在衣兜裏,對大家說道:“祝大家工作順利,若有空今後工作安定後互相探望……”1997年2月15日上午九點左右,深城吉布火車站出站口緩緩走出了劉恒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