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稍稍整理了一番行裝,全身上下恢複成了以前的裝束,隨即留了張字條於冷知秋的房間,神情稍稍遲疑了一會兒,隨後毅然而去。
一盞茶之後,玄風已經來到了瓊瑤仙府前山的大門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層層如夢似幻的白煙,白煙的正中方向正自逆轉著一朵雪白色的蓮花結界,想來就是傳說中的須彌幻境。
須彌幻境,共分為五層。每一層都被虛虛實實的夢境與虛幻所覆蓋,夢境與心境有關,能戰勝自己的夢境與心境便可以闖過須彌幻境。須彌幻境,虛實融合,很難難辨分辨真偽,其中每一層難度都各不相同,依次為虛境、幻境、虛幻境、夢幻境、實幻境。
霧花夢影,盡是虛空,一朝觸動,萬物乃成,此謂須彌幻境。玄風口中深吸了一口氣,似是想起了冷知秋對須彌幻境的講解,現在想來卻也是那樣的晦澀難懂。神識一動之下,玄風慢慢的走進了須彌幻境當中,緊隨著一道亮光響起,玄風已經消失不見了。
須彌幻境內,玄風隻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小鎮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四周來往的商販更是絡繹不絕,那震天的吆喝聲充斥在大街小巷的每個角落,顯得真切無比。
“這位仁兄為何佇立不前,似是有什麼心事一般,貧道自小對命理卦象有著深刻的研究,如若不棄,便讓我為仁兄算上一卦,如何?”一個道士打扮的白胡子老道走過路邊的街道口時,似乎注意到了玄風的神情,心中一動之下便有了為對方算上一卦的理由。
玄風微皺眉頭,似是沒想到第一個出來的人竟然是一個老道,心中好奇之下口中不由道:“哦?道長平日與人如何算卦?”白胡子老道聽罷嗬嗬一笑,右手輕撫著自己的白須道:“貧道雖是半路出家,卻也知曉因緣際會的道理,今日既然有幸與小哥相遇便是有緣,命理之術雖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你且報出你的生辰八字,我待算上一算?如若不準,分毫不取!”
玄風啞然一笑道:“道長所說不無道理,隻可惜在下天生下來,便不知自己具體生辰,可還有別的方法驗證?”白胡老道微微一怔,口中暗道一聲不對,可嘴上卻沉吟道:“恩,既然不知生辰……也罷,命中之數從生來就有,天運五行反複無常,實屬不可盡信……如此,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裏?”
玄風哈哈一笑:“無名無性,喚稱玄風,以天為被,坐地為床,何以為家?”白須老道口中恩了一聲,手中快速掐算,隨後搖頭歎息道:“前塵一夢遊太虛,酒醉須彌空惆悵!玄風,命中不詳!唯空白輪回,世事蒼蒼……”
玄風一愣,口中不解道:“什麼意思?”白須老道哈哈大笑道:“命也,不可知也……你且去吧!”說罷,手中一揮,玄風隻覺自己好似飄入雲中一番,刹時周圍的世界漸漸遠去,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陣騎馬飛奔的聲音。
“駕……駕……駕……籲!”一個疾馳飛奔的男子突然從道路的右側闖了過來,直把玄風嚇得一跳。“你幹什麼吃的,沒長眼啊,下次給我當心點!”一個剽悍的男子目視著眼前的玄風,口中氣聲聲道。玄風苦澀一笑,雙手一擺,做出了一個不關我事的表情。男子哼了一聲,不作理會,繼續朝著南方疾馳而去。
玄風好奇之下,不由得心神一動,刹時周遭所有的情況都浮現在自己眼前。隻見在不遠的南方幾裏處,一夥窮凶極惡的劫匪正在追趕一輛馬車,馬車東倒西歪的四處亂竄,仔細一看之下,竟然左輪與右輪分別斷了一截,眼看車裏的人便要跌出地麵。男子口中大吼一聲,猛地抽出腰間長刀,凶猛的迎上了最近的一個劫匪。
眼前的劫匪見狀,口中猛地吐出一口唾沫於掌心,身子一定,也很快迎了上去。隻聽鏗的一聲大響,劫匪隻覺渾身一震,前腳一軟便要跪倒在地。所幸身後幾人很快迎了上來,對著那男子便是凶猛一刀,男子低頭一後仰,解了前麵幾刀之危,可後麵陸續三刀趕忙迎了上來。男子不敢怠慢,身子在直起的一霎那,手中卯足了勁力,右手長刀猛地揮出。
又是幾聲鏗鏘大響之後,男子隨身一側臥,趕忙掀開車簾,查看動靜。然而車內的女子麵色微白,額頭上凸出了一抹血紅,顯然早已經昏迷過去多時,而那胖嘟嘟的嬰兒依舊在母親的懷裏睡得正香,男子微微鬆了一口氣,正欲飛身上車,突然一個利刃猛地劃了過來,出人意料的是這利刃不是身旁的惡人刺過來的,而卻是那懷抱嬰兒的母親所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