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畫像在開元寺,因雨推壞,吳衝卿雲:“寺僧不好事,可惜。”或雲此有榻本,可令重畫如此。李程在裏,李程子廓,從父過三亭渡,為小石隱足痛,以呼父,程雲:“太華峰頭,仙人手跡,黃河灘裏,爭知有隱人腳根。”
高敏之以鍾乳飼牛,飲其乳,後患血痢卒,或以為冷熱相激所致。
高力士責在驩州,詠薺菜詩為魯直所稱,雲:“兩京作芹賣,五溪無人采。貴賤雖不同,氣味故常在。”
川峽呼梢工篙手為“長年三老”,杜詩:“長年三老長歌裏,白晝攤錢高浪中。”得名舊矣。
府、史、胥、徒,乃四名;男臣、女妾,是兩號。都下吏人連名、府史婦女表狀皆稱“臣妾”,皆非也。
韓文公《鄭儋碑文》自號“白雲翁”,令狐楚白雲表奏取使府為名耳。
《楊文公談苑》說:《樊南集》,故事釘雲楊雄賦,殊非,《南史?徐勉傳》:“屬纊才畢,釘已具。”
《司馬法》:“有虞氏悈於中國。”《唐韻》飭也。《司馬法》:“夏執玄戈,殷執白戚,周左杖黃铖。”
教坊伶人嘲鈞容直樂雲:“鈞容擊杖,百麵如一,教坊不如他齊整,打一麵如打百麵。”可謂婉而絞矣。
漢三輔縣名:令醴泉、重泉、秦先。池陽,三原。秦驪邑,漢新麗,武後慶山,天寶改為會昌,又昭應,今陵陟。新豐、渭南。平陵、槐裏、茂陵、興平。頻陽、美陽、祋祤、華原、同官。蓮勻,在下邽東。
峽江船,須土人曉水勢行之。周湛郎中作夔漕,建言不得差擾,俄自沉一舟,眾頗怪之。
長安王瀆任度支員外郎,卒。妻高氏,節度使瓊第九女。前妻子經不孝,供養殊闕。瀆卒後十餘年,經二子皆成立,相繼卒,亦喪明,始自悔前咎,克己友善,雲:“皆水丘婦並兄弟教經如此。”早夜策杖不廢定省,止之不輟。卒後,水丘婦病癱,其弟兄俱卒,水丘氏遂絕,人謂神理不可誣矣。
語兒梨,果實之珍,因其地名耳。
解池鹽歲課愈多而不精,耆老雲:每南風起,鹽結,須以杷翻轉,令風吹則堅實,今任其自熟其畦下者,率虛軟。吳左丞春卿雲:初任臨安,捕到鹽,令鋪戶驗之,外界官鹽則刑輕,私鹽則刑重,患為鋪戶所欺。列於庭下,各取數紙裹之,外用帖子題記,置案上,分鋪戶作兩番,去帖隔驗之,然後絕欺弊,始靳其驗法,詰之,乃肯道,支煮鹽用蓮子為候,十蓮者,官鹽也;五蓮以下,鹵水漓,為私堿也。私鹽色紅白,燒稻灰灰染其色,以效官鹽,於是嗅以辯之,自是不用鋪戶,自能辯矣。
水雞,蛙也,水族中厥味可薦者,雞。
曹佾太尉,長秋母弟,張樞貂耆之坦床。始成婚,貲妝甚盛,請衣帳者增二十縑,三日後盡斂持去,訊之,雲:本房臥製未辦此,皆假借來。推延五六年,竟不致一物。吳大資與曹宣獻同館伴,話及此。
江鄰幾雜誌卷下完江鄰幾雜誌補星鳳閣從宋刊本補錄予奉使迓賀正使於雄州,介曰:唐中和自作借職割俸錢與弟請至今四十年,士大夫恐罕能如此。
錢明逸知開封府時,都下婦人白角冠闊四尺、梳一尺餘,諫官上疏禁之,重其罰,告者有賞。
京師風俗:將為婚姻者先相婦,相退者為女氏所告,依條決此婦人,物議雲雲,以為太甚。
京師上元放燈三夕,錢氏納土,進錢買兩夜,今十七、十八兩夜燈,因錢氏而添。
詩僧惠崇多剽前製,緇弟作詩嘲之:“河分崗勢司空曙,春入燒痕劉長卿。不是師兄多犯古,古人言語似師兄。”
王重盈陝府構寺,募巧工圖壁,畢,悉沉於河,今建初院六祖等,人多模寫。
楊文公在館中,文穆或繼至,必徑出,他所亦然,幾類爰晁故事。文穆去,舉朝皆有詩,獨文公不作,文穆辭日,奏真廟傳宣令作詩,竟遷延不送。
江淹為宗室建平王讓表稱“宗尊”。
宋相與高同發天府解,《日月為常賦》,象字韻押之,狀者以落韻先剝放近百人,無何一人投牒雲:“某不落韻。”取卷視之,狀下有“可想”二字,然賦亦紕繆,其如落韻剝放舉人不伏,高與甲,不說姓名,憂悶,或醉或睡。伯庠更點檢詩,隻五韻,急呼二人起視之,二君歡忻,舉子慚怍而已。
嘉二年,歐陽永叔主文省試,《豐年有高廩》詩,雲出《大雅》,舉子喧嘩,為禦史吳中複所彈,各罰金四斤。文相作吏部員外郎,四年始遷官,首尾五年作本曹。
尚書陳彭年奸諂,時有“九尾野狐”之號,晚節役用心神太過,遂成健忘。晁忽如奏對狀雲:“晁獨不信天書。
澶淵之幸,陳堯叟有西蜀之議,王欽若勸金陵之行,持疑未決,遣訪上穀,雲:“直有熱血相潑爾。”後浸潤者以為殊無愛君之心。講和之後,民安兵弭,天意悅豫,而忌相激以城下之盟為恥,須訓兵積財以報東門。既弗之許,則說以神道設教,填服戎心,祥符中所講禮文,悉起於此,蒲卿雲。
祖宗時用唐武德故事,宗姓在異姓品上,景德四年舉行。
前世“錢”未有草書者,淳化中太宗皇帝始以宸翰為之,既成,以賜近臣。崇寧、大觀禦書“錢”,蓋龔故事也。王元之《謫商於》有詩雲:“謫宮無俸突無煙,唯擁琴書盡日眠。還有一般勝趙一,囊中猶貯禦書錢。”
蘇邁伯達,東坡長子,豪邁雖不及其父,而問學語言亦勝他人子也。少年作詩雲:“葉隨流水知何處,牛帶寒鴉過別邨。”先生見之,笑曰:“此邨長官詩。”後東坡貶惠州,伯達求潮之安化令,以便饋親,果卒於官。
王欽臣仲至,仁宗時名儒原叔之子,大臣薦文藝,召試學士院,試罷詩雲:“翠木陰陰白玉堂,老來方此試文章。官簷日永揮毫罷,閑拂塵埃看畫牆。”《宿華嶽觀》詩雲:“淩空老樹雲垂葉,壓屋梨花雪照人。深愧地仙教俗客,殷勤留看華山春。”又二年經此再題雲:“石壇流水共蒼苔,青竹林間一徑開。可惜梨花飛已盡,前年遊客始重來。”
萊公性自矜,惡南人輕巧,蕭貫當作狀元,萊公進曰:“南方,下國,不宜冠多士。”遂用蔡齊,出院顧問列曰:“又與中原奪得一狀元。”時為樞密使。
王大同太尉嗣宗知西京,年逾耳順,有一郎監,當亦年老,以吏事被責,大同忘己之年,遽雲:“年已老,何不休官?作甚?”徐悟,顧洛陽知縣燕肅秘丞雲:“我隻要料錢養家。”東坡雲:劉十五孟父論李十八公擇草書,謂之“鸚哥嬌”,意東坡雲:劉十五孟父論李十八公擇草書,謂之“鸚哥嬌”,意謂鸚鵡能言不過數句,大率雜以鳥語。十八其後進,以書問仆:“近日書如何?”仆答之:“可作秦吉了矣。”然仆此書自有公在、乾侯之態也。
吳春卿雲:往年學中置一桑螵蛸於筆格上,亙撲緣者無數,檢《月令》視之,乃螳蜋生月日也。
丁崖州雖險詐,然亦有長者,真宗嚐怒一朝士,再三語之,丁崖州輒稍退不答,上作色曰:“如此,叵耐問輒不應。”謂進曰:“雷霆之下,臣更加一言,則齏粉矣。”真宗欣然嘉納。
天聖中,後殿欲放榜,王沂公作相,端笏立,時有論奏:近歲陳、龐作相,案前笏讀姓名,與百執無別。
吳春卿殿試《聖有謨訓賦》,用“答”、“揚”二字,自謂頗工。考官張希顏不曉,雲:“隻有對揚休命,豈有答揚者邪?”旁一人雲:“答即對也,乃時文耳。”遂加一抹,宋宣獻綬編排卷子,知其誤,不敢移易也。
晏相言作知製誥,誤宣入禁中,真宗已不豫,出一紙文字,視之,乃除拜數大臣,奏:“臣是外製,不敢越職領之。”須臾,召到學士錢惟演,晏奏:“臣恐泄漏,乞宿學士院。”翌日,麻出,皆非向所見者,深駭之,不敢言。
真宗上仙,明肅召兩府諭之,一時號泣,明肅曰:“有日哭在,且聽處分。”議畢,王文正曾作參政,秉筆至淑妃為王太妃,卓筆曰:“適來不聞此語。”丁崖州曰:“遺詔可改邪?”眾亦不敢言,明肅亦知之,始惡謂,而嘉王之直。
上在東宮,苦腮腫,用赤小豆為末傅之,立愈。
江鄰幾雜誌補完江鄰幾雜誌續補登州海市,魚龍百怪,漁者不敢近,好事者畫為海市圖。
荊邸魚軒上元日卒,徹樂,教坊伶人戲為撲燈蛾。
吳春卿為臨安宰三日,謁廟廨後土地稱屬國侯者,視之,乃十餘歲小兒。故老雲:錢尚文不使閹奴,但用小豎一,以揮扇誤觸臂一,以睡時以水添沸湯,使無聲,悉令誅之,揮箑者甘死,止沸者稱冤,乃赦揮箑者,曰:“吾睡,方欲以水添沸湯,使無聲,此豎已先知之矣,不可赦。”後忽見形於前,錢歎曰:“我戮人無數,此小兒乃敢現身,封汝為屬國侯,永為臨安土地,受彼血食。”遂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