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日宮。
神界僅次於踏星殿、與納月宮並列。
宮闕殿宇,壯麗森嚴,像靜臥於淺叢的野獸,隱約發散著蕭殺之威。
宮宇深處紗帳層疊,肅殺之意似乎被這輕盈柔軟的紗幔撫去,竟平添出幾分滄桑孤寂。
旋日宮。
神界僅次於踏星殿、與納月宮並列。
宮闕殿宇,壯麗森嚴,像靜臥於淺叢的野獸,隱約發散著蕭殺之威。
宮宇深處紗帳層疊,肅殺之意似乎被這輕盈柔軟的紗幔撫去,竟平添出幾分滄桑孤寂。
盡管大殿被輕紗遮掩,但月光卻是無處不在的。
碎碎的散落一地,銀白於金黃形成鮮明的對比,但又在一起繚亂的廝纏。
大殿之中,空空蕩蕩,除了數不清的似玉、非玉、而勝玉的蓮瓣燭台,就隻有中央高台上放著的造形奇特,施色自然的花盆。
哪怕千萬盞燈火也無法掩蓋這座宮殿的黑暗。
昏暗的殿中,渺無人蹤,高坐金座上的人對這一切已不在乎,隻是目光空洞的盯著通體散發古樸氣息的花盆,仿佛下一刻會發生什麼與以往不一樣的事情。
而此時,月光已漸移到高台頂端,一半耷拉在盆邊一半探進盆中。隻是盆中隻有一盆紫金泥土,別無他物。這樣理所當然的事,好想令這束月光有些生氣,蹭蹭的就爬到了盆中,像慵懶的肥貓,蜷縮成一團滿蓋在泥土之上。
許是,被坐上那人的日夜祈求所感動。同以往不一樣的事情竟真的發生了。
這一幕使得坐上之人的眼眸中慢慢溢出鋪天溢地的驚奇和喜悅。
從那雙無神的眼眸中映出一株全身潔白的沒有半點瑕疵晶瑩剔透的身影,漸漸由幼嫩的小芽,長出若水晶狀的菸鬥,微微下垂的花朵,伴著花朵的綻放,幽暗中發出誘人駐足欣賞的白色亮光和引人如夢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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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在初春的陽光灼灼爬遍滿山時,一顆藏在巨石影子下不起眼的小小石子,也在經曆了漫長的沉睡後慢慢睜開惺忪的睡眼。
咕嚕咕嚕。
這顆雜色的怪石子已經滾到灑滿了一地陽光的嫩草地上,滿臉享受。
這是多麼溫暖陽光充滿朝氣的一天啊!
怪石所在的天淚山的眾妖自然也是。沒有吵鬧和喧嘩。周圍安靜極了。
不過,好想要一條叫做物極必反的哲學歸律。
所以,這一聲石破天驚的怒嚎,十分成功的踐行了這條歸律......
“小家夥,跟我去天界如何?我可是天界鼎鼎有名的鳳羽上仙,鳳月靡?”
“什麼天界,上神的。”
不知道為什麼南黎聽到這些字眼,在心裏竟忍不住的泛起絲絲不明所以的冷意與厭惡,禁不住的打了個寒顫:“不!不要!我不要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
聽到南黎拒絕,鳳月靡不由得又多看了這個小妖一眼。第一次有人拒絕他,還是一隻小妖,這事可真是有一點匪夷所思。
南黎邊說還不忘配合著動做,頭搖的撥浪鼓似的,這力度大、這速度...
不禁讓站在一旁看的鳳月靡都開始有點為她擔憂。
不過,有時過多的言語可能過於累贅,行動是最好的證明。
因為,南黎已經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她所言非虛,不像這些圍在周圍,前來尋找怪叫源頭並且順耳偷聽的群妖,嘴邊掛著對神界的不屑,神色和眼神中卻表露出對可以通過鳳月靡?而去天界做事的渴望與急切。甚至有些掩飾拙劣地在言辭間就已顯露無疑。
真是可笑,不是不羨慕嗎?不是不屑嗎?為何還會有妒忌和如此深的貪婪渴求?
望著南黎逃跑的背影,瘦弱而小小的卻給鳳月靡?難以言說的震驚,不過,隨即鳳月靡就已釋然,嘴角也漸微微上揚。
到手的玩物,怎麼可以說飛就飛?
他是那麼隨便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