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不煥又看見清平這種空前絕後懊惱的表情,心裏不禁有些不舍。
他與清平從認識開始到現在,一切都顯得那麼合情合理,又顯得那麼出人意料。
他在私逃出宮當日,陰差陽錯的遇到她。
他在人生最失落的時候,又遇到了她,她不顧自己的安危救出音樓。
他連一句道謝都沒來得及說,她就跟著狄尉一起消失不見了,消失在茫茫的崖底,消失在了深不見底的懸崖邊緣。
有時候連他自己也說不出這種感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可以這麼輕而易舉的接近自己,而蘇不煥自己心裏也很清楚,他願意護著清平,絕不單單隻是因為女帝的一張聖旨,或者隻是因為清平的公主身份。
有很多東西是說不清楚的,如果要說他對清平有感情的話,蘇不煥並不想占有清平。
他甚至認為,狄尉要比自己給適合與清平在一起。
想到這裏,蘇不煥被清平搖的緩過神來。
清平踮著腳尖看著蘇不煥的臉,蘇不煥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清平湊上來說:“我發現我從來都沒有麵對麵問過你關於狄尉的事情,包括在崖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那草草一封信根本不足以滿足的我的問題,我想問的太多。‘
蘇不煥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說起來他確實沒有完完本本的給清平交代過在崖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不煥扶著清平坐了下來輕聲說”你確定要現在聽嗎?”蘇不煥的眼神掃過涼真和蓮。
清平看著蘇不煥堅定的點了點頭,而涼真的眉毛倒是跳了起來。
經過剛才的調息,涼真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恢複了大半,再加上這馬車之內確實有很多補氣的香薰。
涼真拉過清平看著蘇不煥說“說話就說話坐這麼近幹嘛,不要以為你幫我們躲雨,我就會對你沒有防備。”
涼真說的沒有錯,如果有一個想卸掉他的戒心,肯定是嘴上抹石灰白說,白費。
蘇不煥沒有理會涼真,也沒有繼續與他糾纏這個問題。
蘇不煥眯起眼睛,好像看見了那日崖底下發生的事情。
他眯著眼睛說“那是,我做好羊皮裘的第二天,我並不知道你們到底在不在崖底,我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但是對於我來說,如果我不親自下去看一看,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我讓音樓在懸崖上等,如果我一有信號就去喊人。”
清平聽得眼睛裏麵有些濕潤,因為她知道,她離狄尉離真相又更近一步了。
蘇不煥接著說“我緩緩的下墜,在這個過程中我一直很注意旁邊的樹枝,我怕看到你們的屍體,還好萬幸,我並沒有在崖壁上看見你們的屍體,我當時深出一口氣,因為我有預感,隻要你們安全達到崖底,你們就有可能還活著。”
涼真此時的表情也有些些許變化,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蘇不煥的故事所吸引,可能是因為故事裏麵有清平,也可能是因為他太想知道狄尉和清平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