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黎以北所說,自己跟嚴苛進房間後,他覺得天都塌了,連再多一分鍾都沒呆,連夜回了A市,然後就單方麵開始了冷暴力。
而謝逾時雖然早有準備,但麵對如此“真相”,更深一步體驗出什麼叫做知道跟聽到是不一樣的。
他簡直快要嘔死。
而後他強忍不適,難得解釋兩句,說自己不是在跟嚴苛吃飯,隻是受人所托探望一位世交家獨自在英國求學的男孩,後來對方有事先走了,恰巧碰到出國商旅的嚴苛,兩人隻在一起坐了不到三分鍾,隨後進房間不過是去跟他套房會議室裏的合作方打聲招呼,僅此而已。
隻要你再多呆兩分鍾,不,一分鍾,就能看到嚴苛衣冠楚楚和其他人一起離開。
但黎以北腦子這會兒又精明得不行了,說那你怎麼那麼碰巧,誰都沒遇上就遇上嚴苛了,你去英國他也去英國,這也夠不讓人想歪的,還有,你那些客戶為什麼會在你房間裏,就算是要商量公事,酒店會議室是擺設嗎?以及最後,你原本在吃飯的男孩,他加重男孩那倆字的讀音,誰知道你跟那男孩到底什麼關係。
謝逾時恨不得抽死他,說那確實是個男孩,但人家還沒成年,難道他像是會對未成年下手的嗎?
黎以北一噎,又道,反正現在時過境遷也沒法對質,你愛說人家是未成年就是未成年咯。
謝逾時真的抽他了,不過是抽在屁股上,發出不小的脆響聲,黎以北這會兒已經酒醒,憤怒從床上跳起來,“謝逾時!”
謝逾時說:“你說得對,現在時過境遷也沒法對質,我也丟不起那個人去喊當時在場的人來對質,不過話說回來,你要真覺得當時我在做對不起你的事,你直接跳出來罵我啊,那我說不定還能感動地想原來你這麼在乎我,可當時難道你也是嫌丟不起那個人,所以很有正宮風範,默不作聲離開了?但你要真有正宮風範,後來就別陰陽怪氣讓我猜猜猜啊。”
所以你隻是坐著正宮位置,但一點風範也沒有。謝逾時心中那快要嘔死的感覺又上來了,他有時越是生氣麵上就越是平靜,他扯了扯這會兒還涎臉依偎他的黎以北,指著離床不遠那張沙發,“你去那裏睡。”
黎以北簡直不敢相信聽到了什麼,“你再說一遍。”
謝逾時淡淡道:“你去睡沙發,總之不許睡我現在躺著的這張床。”
黎以北知道他是動真格了,心裏也有點來氣,於是真去睡了沙發。後來謝逾時關燈休息,他故意在沙發上發出抓撓的聲響,寂靜黑夜裏這種聲音令人發指,謝逾時寒聲道:“你再撓一下信不信我把你十根手指頭都剁了。”
黎以北又撓,聲音還變得更大。
謝逾時心中那把火終於燒出來,他起身從沙發裏把黎以北拎起來直接丟出門,然後給房間落下鎖。
次日謝逾時起床,開門黎以北就掉了進來,他在門口鋪了張毯子,扒著門板睡了一夜。
就這樣過了一星期,黎以北還是不肯睡沙發,謝逾時沒再趕他出房間,但也不讓他上床,於是黎以北繞著床邊幾乎把每塊角落都睡遍了,但依舊沒能再次上床,更別提跟謝逾時親熱,就連白日裏,他偶爾碰到他的手,都會被他立馬甩開。
周末黎以北頂著青黑的眼圈跟肖子涵吃飯,對方見他這副尊容,問:“這到底是縱欲過度還是被家暴了?”
黎以北答:“家暴。”
“那就是縱欲過度了。”謝逾時怎麼可能家暴他,隻有他家暴謝逾時的份,肖子涵又補充,“你也別太一天到晚想著那事了,身體比較重要。”
晚上黎以北回家,做好一頓豐盛晚餐後等謝逾時回來,飯吃到一半,他終於捱不住了,筷子碗一丟跑到謝逾時腿邊抱住他,“我錯了,我不該不信任你,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