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渺秒支著下巴仔細看他哥的臉,真是帥到沒朋友。他不說絕沒人知道他剛結束一段為期三年多的失敗婚姻。不過話說回來,他離婚的事剛開始確實誰都沒說,還是吳聲和蘇立不打招呼就去他家找他,結果被保安和管理人員告知謝先生已經於一個月前搬出這裏,黎先生這兩天不在,還委婉說出謝先生和黎先生應該已經離婚的猜測,當時他倆就震驚了。
謝渺秒幻想他們在那一刻的表情,不知不覺就笑出了聲,她問他:“一離婚就出差,還誰都不說,那一個月你真沒把自己給憋壞?”
謝逾時說:“沒辦法,那一個月我所有通訊工具都處於斷電狀態。”
謝渺秒樂了,“難不成是被我打沒電的?”
謝逾時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謝渺秒無語至極。明明是不管通過什麼方式找他都會給轉接到秘書手上,而她那個女金剛一樣的秘書簡直了,光看她能擋住吳聲和蘇立就能理解為什麼她拿著一份高得嚇人的薪水。
晚上泡溫泉,謝渺秒心情過於美麗,不小心呆的時間久了點,直到有些胸悶爬上來,換好衣服出去,見謝逾時和一人坐在吧台那裏聊天,人她也認得,肖子涵,黎以北關係很好的一個朋友,也是他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之一。
謝逾時站起來,對方跟著起身,伸手和他握了握,“再見。”
謝渺秒也順便和人打了個招呼,然後笑眯眯地挽上謝逾時胳膊和他一起離開,回別墅的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他跟你說什麼,黎以北?”
“沒有。”
“那他還能和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
謝渺秒指控,“你心不在焉。”
次日被謝逾時發了脾氣的下屬趕來這邊,大清早淒淒慘慘慘慘戚戚杵別墅外按了很久門鈴都沒反應,謝渺秒出門呼吸新鮮空氣,開門就見到睫毛上都掛著冰霜的熊貓眼帥哥,跟一小狗似的可憐兮兮望著她。
“你……覃蔡?”覃蔡是謝逾時的副手,也是他比較信任的人。謝渺秒一邊疑惑一邊請他進來,這裏沒傭人,工作人員現在也還沒到上班時間,謝逾時也肯定還在床上睡著,謝渺秒拿給他毛巾,端來熱咖啡和食物,等他開口。
“關於遠柯有件事我不敢擅做主張,所以來當麵和謝總解釋幾句。”
謝渺秒也知道他不可能和自己說太多,但就這麼兩句也能明白大概了,遠柯是誰的?嚴苛的。嚴苛是誰?一神經病。要說他們都認識他很久了,打從他公司開始辦起,就一直逮著謝氏磕磕絆絆,過招的時候很少能贏,畢竟遠柯的規模隻相當於謝氏的一家分公司,涉及的行業有限,能和謝氏爭搶的蛋糕也就那麼幾塊,不絞盡腦汁琢磨還真的很難成天和謝氏有所交集,但有一點,它的背景相當硬。
八點多謝逾時下樓,上身隻穿了件羊絨衫,臉孔英俊聲線平穩,“你來這兒幹什麼?”
覃蔡早在聽到腳步聲那會兒就站了起來,等謝逾時出現坐下後都還不敢重新讓屁股落回沙發裏。謝逾時挑眉,“你這是做什麼,表演在老板嚴厲目光下的瑟瑟發抖?”
覃蔡今天的確表現失常,擱其他時候他甚至能和謝逾時說笑幾句,但這陣子實在不敢觸謝逾時黴頭,昨天通電話用詞語氣都小心再小心,可還是挨了教訓。“是這樣,我們旗下一方秋水的室內裝修工程被遠柯標下了。他們手上還有一家德國廚具的獨家代理權,他們給咱們做,有實力能保證做好,但問題在於他們要價比業內平均低了好幾個點,這……”
謝逾時簡直想甩覃蔡一臉賬本,謝渺秒嗅到空氣裏不對勁的味兒,一溜煙跑了,徒留覃蔡腦門晶亮、半邊屁股挨著沙發杵謝逾時麵前煎熬,這回不是表演,真有點瑟瑟發抖了。
“重新招標,要是再讓遠柯摸上一方秋水的邊兒你就給我收拾東西走人。”
覃蔡拿上公文包,往門邊退,“是,我明白了。”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於是從包裏掏出一個信封,雙手遞給謝逾時,“這是路上碰到嚴先生,他讓我轉交給您的。”
下午吳聲和蘇立也過來這邊,打了雞血一樣拖著謝逾時在滑雪場鬧到天黑。他們各自都還帶了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小新歡,尤其是吳聲,一帶帶倆兒,加上身後又跟著不少工作人員,一幫人走在一起顯得浩浩蕩蕩,因為剛運動過的關係個個麵透紅光,氣色好得叫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