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這裏不準遊客進入。”警衛很快叫住了他們。
“對不起,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誰?”警衛把他們挨個打量了一遍。
“找我們的導遊,小黃。”
“一個女人,三十多歲,很漂亮。”
“我們的港澳通行證和身份證都被她拿了,說來這裏辦手續。”
“她說有熟人,辦通關超快的。”
“能幫我們找一下她嗎,我在迪斯尼訂的房間就要去辦手續的,人家打電話來催好幾次了,不能再晚了。”
“求求你幫幫忙。”
“幫我們找找小黃吧,那個女人拿了我們的手續費說是可以最快辦完手續的,現在人都不見了。”
五個人操著各地口音的塑料普通話,左一句右一句地說個不停,把警衛的腦袋都吵大了,不過大概的意思他聽明白了。這幾個人交了錢給黑導遊,對方說可以找熟人最快辦理通關,結果那女人拿了錢就關了手機,怎麼也聯係不上,這五個人親眼看她進了海關大樓,於是進來找人。
“你們準是被黑導遊給騙了,她拿了你們的身份證和港澳通行證可以在黑市上賣個好價錢,還白賺一筆手續費。別在這耽誤時間了,人肯定早跑了,快去派出所報案吧,可以申請補辦臨時身份證。”警衛不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了,很熱心地給這幾位外地遊客指點了去派出所的方向,親自把他們送回深圳關口那邊,認真地看著他們把身上的箱包再一次過機檢查,全都是衣服鞋子,順利通過。
五個沒有身份證的老千,假裝要去香港,反而被人送回深圳特區的大地上。
昨天曾潔把車開出去做改裝,用一整塊鋼板在集裝箱內部最裏麵隔出一塊半米寬的空間,足以讓五個大活人躲在裏麵。等過關時先把人偷偷放下來,曾潔再假裝走私客,故意被發現,讓車留在海關停車場。
第二天,曾潔再次來到海關交足了罰款,把車開出海關。因為昨天已經檢查過,並且把貨櫃裏的貨物全都半空了,停車場的檢查人員隻隨便看了兩眼就放車通行了。曾潔為在海關不遠處招手“順風車”的陸鍾一行打開車門,一路不停上了高速,直奔惠州,司徒穎的七哥在這邊做生意,有不少朋友還有棟大別墅,很安全,可以暫住。
打開貨櫃車的大門卸下水果,所有人幫忙,把地上鋪著的防震泡沫板掀開,露出下麵深藍色的鋼板。那鋼板髒兮兮的滿是腳印,很不起眼,方方正正的一大塊,平鋪在地上。不過隻要用火燒掉上麵那層黑色的油漆,就會發現內裏金光閃閃,而其實這也不是一大塊,而是整整十小塊拚在一起。
入關通道的X光機能給車全身照透視,X光下金屬看起來都一樣,最妙的辦法就是把這三百公斤的金子變成車身的一部分。那晚曾潔去車廠把貨櫃車的底板換成了一層薄薄的鐵板,把原來的底板切割成十塊。車廠老板叫來做首飾的師父,用熱熔的石蠟倒在鋼板上做成十付模版帶回去。陸鍾他們把金子提純後融成金水澆在模子裏,趁著沒有完全冷卻,在上麵鋪上鋼板反複碾壓,找平,必要時再用錘子墊上小塊鋼板敲打敲打。不是高科技,也不是精美首飾,最簡單不過的地板而已,唯一的要求就是尺寸相符,難度係數並不高。金子的延展性好,容易塑形,做好後用速幹漆噴上,每一塊的接縫部位都用填縫劑補起來,用刀刮平,再補點漆,最後用大片大片帶泥巴和灰塵的腳印做掩護,看起來就和任何貨櫃車沒什麼兩樣。
就這樣,價值數千萬的金子成功入關,大家算是暫時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