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霆立刻奪過徐燕手裏的大衣將季哲歡從頭到尾蒙了個嚴嚴實實。照片裏歡歡的臉是被打了馬賽克的，這證明幕後人隻是針對他。不能讓歡歡被曝光。
季哲歡看不到路，被衛霆和徐燕抓著手臂往外擠。尖銳的問題依然鑽進了他的耳朵——
“衛霆你真的是同性戀嗎？！”
“旁邊這位是你的男友嗎？”
“他是誰？可不可以露麵？”
這位是季哲歡先生嗎？
“各位各位！衛霆現在不接受采訪，請大家回去吧！”季哲歡聽見徐燕的聲音。
一個記者趕緊抓住這個時機問：“這位先生為什麼不敢露麵。”
“抱歉，這位先生是我們的朋友，是圈外人。請大家體諒。”何安卉回答。
大概是保鏢沒能攔住記者，他看不見路，隻感覺到被擠得快要喘不過氣。
衛霆一直緊抿嘴唇不語，陰著一張臉緩慢向前走。
若是季哲歡可以看得見，這一定是他見過的衛霆最臭的一個表情。
“死基佬滾出娛樂圈！”
“有病啊！男人搞男人！”
“同性戀去死！”
“……”
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穿透人的耳膜，有什麼東西啪的打在包住他的外套上，然後落在了他的鞋子上。透過縫隙季哲歡看見那是一個番茄，緊接著更多不知名的東西向他們砸來。
氣得發抖，伸手就要掀開衣服卻被衛霆緊緊抱住了。
他鼻子突然有點發酸，急切得想要看看衛霆現在的模樣。伸手想要扒開衣服，被衛霆摟的更緊，到了這副境地，衛霆還是要護著他。
何安卉打了電話，機場外又進來大批保安，他們才得以脫困上了車。趕緊從外套裏掙脫出來，衛霆趕緊將臉轉過去。固執的伸手轉過人的腦袋，飄逸的發絲此時被各種顏色的穢物黏住了，英俊的臉蛋上也沾了髒東西。
“衛霆……”隻兩個字，所有的話都憋在喉嚨裏出不來，隻伸手幫人抹去臉上的髒東西。
“沒事，洗洗就好。”衛霆故作輕鬆又不想讓歡歡看見他這幅樣子。
季哲歡不允許他轉頭，接過徐燕遞過來的濕紙巾開始給人仔細的清理。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打情罵俏！”何安卉也是一身的狼狽，不滿的說。
徐燕也好不到哪裏去，一臉的憤憤不平：“姐，這次他們做得太過分了！怎麼能拿東西砸人呢！”
“這事保安部門會處理。”何安卉盡量保持著冷靜。
“他們都是一批人換一批人，砸了就跑，背後有人操作，抓都抓不到，抓到了也沒用。”徐燕分析的不錯，眾人都陷入了沉思。
季哲歡給人擦幹淨臉，頭發上和衣服上都還是黏糊糊的。一車子的人除了他，其餘都狼狽不堪，這樣看著，心裏未免有些莫名的情緒。
淩晨的東藝大樓周圍四處都有記者蹲點，公司安排了大批保安二十四肅清無關人員。
一行人從特殊通道進了大樓，淩晨近五點的時間，季哲歡沒想到會遇到許久不見的李柏。他應該是工作了一個通宵，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漂亮的大眼睛被重重的黑眼圈弄得毫無神采。但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眼睛還是發亮了，季哲歡報以一個微笑，李柏也笑了。
衛霆出了這麼大的事李柏早有聽聞，看到這麼狼狽的一群人的時候大吃一驚，仔細一看隻有阿歡身上是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