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日,高中同學會後的第二天,晚上開車時出了點意外,他便來到了這個世界中。此後,每日蘇醒時便會從這個世界回到現實,而進入夢鄉後則又來到這裏。
有時他幾乎以為,夢境本來就是如此地井然有序,隻不過蘇醒時因為大腦裏某個轉換回路的幹擾而變成了各種支離破碎和詭異的樣子。但是他又如此地確定,這個夢境的故事始於車禍的那一日,最重要的證據,不僅是故事情節清晰的延續性,更是那日一身鞭傷被帶到了現實,在他的人生經曆中,這是不折不扣的頭一次。如果真的在這裏掛掉的話,在現實裏還能否再醒來?他不得不警醒。
如果平行世界真有其事,那麼他毫不懷疑那支上帝之手是在樂此不疲地將他在兩個實驗皿中調來調去。
隻不過,連人物設定都那麼地相擬。那位王爺和王妃,和他的父母相貌如出一轍,連習慣脾性也相差無幾,甚至還有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初中時的兩位摯交好友,還有某些路人甲乙,全都出現在了這裏。
所以當他第一次在這裏見到朱翟的時候,他其實一點也不奇怪。隻不過他當初判斷的這又一個NPC,初次登場倒是讓他有些訝異。
那時他在這世界已生活了兩個月,已得到了自由行動的信賴和權利。他幾乎走遍了天雲城的大街小巷,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與“神秘”“傳奇”相關的東西,以圖掌控這種詭異的情境,哪怕,隻是一個從前傳說很靈驗但已被廢棄的三生石所在的山頂。在那個山頂,除了胸中有些莫名的情緒之外,他一無所獲。而在山下的小村莊裏,他卻遇見了她。
“是不是,很久都沒有嚐過女人了……怎麼都那麼猴急啊?”那個女聲嬌嗲,卻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奇怪的顫抖,卻莫名地讓他感覺有點熟悉。“別著急嘛,一個一個來。要是三個人擠一起,摸也摸不著,做也做不爽,多不好啊。”
還以為撞到了某野外現場版,他示意隨從放輕了腳步,正想繞道而行。
“這繩子硌壞了奴家的手,奴家就不漂亮了。解了嘛~你們三個大男人還怕我個小女子跑了不成?讓奴家挨個服侍你們嘛,奴家的相好可喜歡我給他按摩了,不信,可以來試試啊。”
離開前的一個轉眼,他看到那個女子含嗔帶怨地拋了個媚眼,把綁著的雙手伸到那三人前麵。竟然是她!
噗!他竟然忍不住輕笑出聲。身旁的仆從都納罕地停了下來。
把這樣一個NPC的角色配給她可真是不怎麼樣。
那是個總是在班會上發表義正言辭演說的小女子,嬌小玲瓏的,卻操持著一口正氣凜然的腔調,一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錚錚之態。
那是個每日每日,在升旗儀式的眾人中孤單地高唱國歌的小女子,昂首挺胸,目不斜視,頗似抗戰影片中英勇就義的巾幗烈女。
高三插班的日子雖然短暫,但那個特立獨行,又老實規矩,不善調笑,又心思敏感的小女子,的確是讓他印象深刻。雖然她的言行舉止讓他每每在心中諷笑,但她一聲低喝便能讓班級從混亂變安寧的小威嚴倒是讓他享受了不少清淨。
世間多的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惺惺作態的偽烈女,如果這一位“NPC”也與本人性情同步的話,他也一點不會奇怪。隻不過,想起她寧靜時純情溫順的樣子,對比此時,竟然還隱隱地生出一點詭異的犯罪的欲望。
咳……引人犯罪麼……
他向隨從示意隱蔽,然後饒有興味地在樹叢後看起戲來。
……
“原來還有相好,看來是個野的。”
“媽的,受不了了,這娘麼實在是太騷了。”
“好,解開,解開。先服侍我,先服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