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道:“是林某人失禮了,姑娘請。”說著,就把荊珂迎進了洞府。
荊珂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水星,眼中放光道:“哎呀,小可愛。”
說著,就要去掐水星的包子臉,慌得林晨趕忙道:“荊珂,不要動,別吵醒她了,她在冬眠。”
荊珂眨了眨眼睛道:“冬眠?”
林晨解釋道:“她是一條小水蛇,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才化了形的,還沒有擺脫一些蛇的本性。”
荊珂聽了解釋後,更是母性泛濫道:“好可愛啊,小蛇蛇,還會冬眠,好有意思啊。”
荊珂左看右看了水星好幾下,又時不時的輕戳水星的包子臉幾下,許久才安靜了下來,坐在了石凳上。
林晨好奇問道:“綠藥長老為什麼說你很特殊呢?”
荊珂頭兒托腮道:“我是荊國當今皇上的女兒。”
林晨還是攤手道:“所以呢?”
公主,並不稀奇,孟元的身份也不尋常,並不比荊珂的來頭小很多,這並不能成為荊珂特殊的原因。
荊珂淡淡道:“我不是自願上山修仙的,是我父親為了贏得燕雀門的支持,又為了取信燕雀門,所以把我送上了山,說白了,我就是一枚棋子和砝碼,我父親從未把我當成女兒看。”說著,她的眼睛中已經泛起了淚花。
林晨奇道:“山上不好麼,可以延年益壽,可以掌握奇妙的法力,可以···”
林晨的話還未說完,荊珂的一聲伴著抽泣的怒喝道:
“不好,一點也不好,我在凡間,有我喜歡吃的東西,有我喜歡穿的衣服,有我的姐妹,有愛我的母親,有我以後的丈夫,孩子,女兒,可山上有什麼,隻有一些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老頭,臉上帶著傲氣,不可一世的男弟子,女弟子,,他們自認為是凡間的主宰,以為是救世主,但我厭惡他們,無比的厭惡······”
說到最後,荊珂已經是聲嘶力竭了,纖柔的雙肩不斷的聳動著,臉上梨花帶雨,引人愛憐。
這個女子被幽禁在綠藥峰已經有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吧,她不是作為一個人被囚禁,甚至不是作為一個囚犯所囚禁,她隻是一枚棋子,一枚砝碼,它可以是任何王女,王子,但碰巧它是荊珂,所以她是不幸的。
荊珂情不自已的靠上了林晨的肩膀,道:
“林晨,能讓我靠一靠嗎,我已經快二十年沒有看到一個人了。”
林晨點了點頭,荊珂也就安穩的把頭枕在了林晨肩膀上,閉上了眉目,隨即竟起了細細的鼾聲。
林晨就這麼端坐著,不敢動,怕驚醒了荊珂,她或許從上山後,就再也沒睡過一個安穩的覺吧,或許每天都會從黑暗中驚醒,麵對空蕩蕩的洞府,空蕩蕩的綠藥峰,然後強製自己睡去,去夢一夢她曾嬉戲的宮庭別院。
過了許久,荊珂紅著眼睛醒來了,不好意思的擦去留在林晨肩膀的口水,訕訕道:
“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髒了,我幫你洗一洗吧。”
林晨淡笑道:“不打緊,會有人幫我洗的。”
這個人自然就是沐晨曦了,荊珂手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道:
“哦,那就好,那我先走了,我的洞府就在你的隔壁,你有空就來坐坐吧。”
說著,就走出了洞府,纖細的身影駕起飛劍就走了,送別的林晨看到了荊珂眼中的那絲失落,暗道:
“我說錯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