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一窒,旋即,走出廳堂,抄起柴垛上的柴刀,疾步殺氣騰騰的向翠紅樓趕去。
雲嫂破鑼般的聲音在後麵響起:“晨子,你是鬥不過他的,小荷命該如此,這是命啊。”
‘命,他以前信,但是現在此時此刻,他不信了!’充血的眼睛死死望向翠紅樓的方向,手中的刀攥的更緊了,他現在隻信手中的刀。
華麗的翠紅樓依舊鶯歌燕舞,一片祥和。老·鴇穿梭在賓客間,勸酒陪笑,忙的笑開了花。
林坤正坐在二樓紅榴的房間裏,房間溫暖如春,嬌媚的紅榴衣衫不整的坐在他的大腿上,玉手端著酒杯把酒往林坤嘴裏灌。
這時,林狗子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失聲道;“少爺,林晨那小子,他,他瘋了,拿把柴刀闖上來了。”
林坤推開紅榴,厲聲道:“慌什麼,一個奴才,還反了他了。”
林晨提著刀,殺氣騰騰的拾樓梯而上,妓·女賓客無不避讓。
老·鴇色厲內荏的道:“林晨,你這狗雜種,誰借了你膽子,敢在老娘地盤上撒潑,”林晨眼睛充著血,頗為偉岸的身材,配著那把柴刀,讓人感到脖子後絲絲寒氣。
他從嘴中擠出一個字:
“滾”
老·鴇悻悻的退在了一旁。
上樓,過廊,破門。林坤好整以暇的,呷了一口茶,悠然道:“我知道你為什麼來的,沒錯,小荷是我奸汙的。”
“啊”林晨怒吼了一聲,舉著刀向林坤砍來。林晨不是練家子,不過有把力氣而已。而這時房間裏也不止僅有林坤,紅榴,林狗子,兩旁還站著兩個打手。
林晨剛踏出兩步,就被兩個壯漢給掃倒了,死死按在了地上,林狗子不失時機的用他那蝦腳般的瘦腿往林晨身上招呼。
林坤從容的把紅榴抱上了床,坐在床邊,手撫摸著紅榴吹彈可破的臉,悠然道:“林晨,你眼光不錯,那個小荷姑娘,”他吸了口氣,頓了頓道:“很潤!”
這句話如同刀子般插入了林晨的靈魂,嘴中發出“啊啊啊啊啊,呃呃呃”的如同野獸在屠夫麵前絕望的長嘶和掙紮。
林晨沒有流淚,“死人”是不會流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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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晨傻傻的坐在馬廄院裏台階上,如木雕一般。老黑的響鼻和嘶叫也全然沒有聽到一樣。林坤沒有打死他,倒不是林坤他心慈仁厚了一把,而是攝於林三九在林府的威望。
這時,玉奴歡天喜地的向林晨走來,看到哥哥這個模樣,心中夜視一痛,但心中想來確實是有喜事,隨即便笑逐顏開的對的林晨說:“哥,昨天我偷偷的去見了錢婆婆,她告訴我我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知道是誰的嗎?”玉奴附在他的耳邊細聲道:“是大少爺的。”
“他剛剛告訴我會給我名份的,說不定啊,我還能當上大少奶奶呢,嗬嗬。”說著,便笑著離開了。
林晨開了開沙啞的喉嚨:“玉奴,你沒有那個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