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乃立鼓勵著自己,他的體內立刻激發起一股強大的逃生意識。哪怕有一線希望,他也不會輕言放棄的,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是不會就這麼死在這裏的!”
戴乃立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把綁在他身上的繩子掙脫掉,可這條繩子不僅掙不斷,反而更深地嵌入到了他的肉裏。
“奧萊蒂!奧萊蒂!”他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快跑啊!奧萊蒂!快跑!”
奧萊蒂難不成也被綁住了,還是仍處於昏迷之中?為什麼樓上沒有一點聲響?糟糕,連奧萊蒂也逃不出去了。想到此處,他想要沿著地板滾過去,用身體把導火索壓滅,可幾個礙事的汽油罐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啊,這下子無計可施了,戴乃立難免有些絕望。然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奧萊蒂!奧萊蒂!奧萊蒂……”一個男人在門外不住地大喊著。接著,他把門撞開,衝了進來。
“啊!這個男人竟然是華裏……”
戴乃立不禁吃驚地大叫起來,他始終以為剛才那三個人是華裏的手下,可沒有想到他這時竟然會衝進來。
華裏看到屋子裏的情形異常危險,連忙上前把導火索給踩滅了。
戴乃立和奧萊蒂真是命懸一線啊,幸虧華裏及時趕來。
“華裏先生,真是太感謝你了。”
“哦,原來是你啊!”顯然,華裏也沒有想到戴乃立會出現在這裏,隻聽得他繼續問道,“奧萊蒂在什麼地方?”
“二樓。”
華裏先把綁在戴乃立身上的繩子割斷了,然後急急忙忙地從屋外的樓梯那裏跑上二樓。進屋一看,奧萊蒂被綁在了床上,嘴裏塞著破布,仍然昏迷不醒。
這時,戴乃立也上了樓,他們兩個好不容易才把奧萊蒂救醒,醒來之後的她仍然在瑟瑟發抖。
“奧萊蒂,別害怕,你已經安全了,你為什麼要到這裏來呢?”華裏問道。
“我是被一封假信給騙來的。把我帶進屋子裏的那個人就是曾經劫持過我的那個女人。”
“你還在門外的時候,就沒有察覺到你已經受騙了嗎?”
聽了戴乃立的這句問話,她不由得一哆嗦,隻聽她回答道:“是的。當時,外麵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清楚。等到我跟她走上樓來,她把電燈打開之後,我才發覺她就是那個劫持我的人,所以我大叫了一聲。接著,她就猛撲上來,然後我就失去知覺了。”
“如此說來,第一次劫持你的人並不是伯爵的妹妹惠妮了?”說到這裏,戴乃立停頓了一下,想了想又繼續說道,“由此可以得出,我先前所說的話是正確的,劫持你的人並不是伯爵兄妹。”
“是這樣的。我也是伯爵的好朋友,所以也在全力尋找那個陷害伯爵的惡棍。”華裏插口道。
“既然如此,我們去諾依莎的店裏時你為什麼要逃走?”
“假如你們向我詢問不合時宜的問題,肯定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才急著離開,我是怕諾依莎對我起疑心。”
“喔,這麼說,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了?”
“我怎麼可能和他們是一夥?我正在調查他們,目的就是弄清事實真相,好把他們繩之以法,把伯爵兄妹解救出來。就說今天晚上吧,我從奧萊蒂母親的口中得知她到這裏來了,當時便覺得有些蹊蹺,所以就急匆匆地趕來了,幸虧我來得及時,才在危急關頭把你們救了。”
“聽你這麼一說,我似乎有點明白了。不過,我還是搞不清你的真實身份,不知道你究竟是敵是友。”
“我想,這個問題你應該早就知道了。”
“為什麼這樣說?”
“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
“你什麼時候說過啊?咱們以前可是素不相識的啊!”
“可是你曾經聽過我說話,這是千真萬確的吧?”
“什麼地方?什麼時候?”
“有一天晚上,你和貝尤探長跟蹤我,你們以為奧萊蒂和雷依娜是被我騙進伯爵的公館的,所以你們也偷偷地溜了進去。而且,你們一直待在隔壁偷聽我和兩位女士以及惠妮夫人的談話。”
“喔,原來你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戴乃立當即感覺到有些羞愧難當,畢竟這樣的行為不怎麼光明磊落。
華裏則笑著說道:“既然我決定插手這件怪案,自然會處處小心謹慎,絕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大意。如果我連你們在隔壁偷聽這麼點小動作都察覺不到,那我還能做什麼呢?”
“也是!”一聽此話,戴乃立不由得對他由衷地欽佩,可他還是弄不清楚這個人的來曆。看他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態,似乎是一個非常忠厚的人,可是,他又像大偵探福爾摩斯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從表麵上是看不出他究竟是幹什麼的。然而,他似乎又在竭盡全力地幫助著伯爵兄妹,那麼,他所說的話可以相信嗎?這個人真的是朋友,還是一個善於偽裝的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