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乃立點燃了一根香煙,認真地思考起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神情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扔掉了還沒吸幾口的香煙,把司機推到一旁,自己坐在了駕駛員的座位上,然後招呼彭布貝和貝尤探長趕緊上車。兩個人剛一上車,汽車立刻就像離弦之箭一樣飛馳起來。
由於慣性的作用,彭布貝和貝尤探長兩個人的腦袋“砰”的一聲撞到了靠背上,戴乃立的舉動讓他們感覺到莫名其妙。
隻見戴乃立的雙眼直視著前方,汽車開得飛快,連交通信號燈都視而不見,無所畏懼地一直往前衝。很快便來到了奧萊蒂的公寓門前,他趕緊下了車,對門衛問道:“奧萊蒂小姐在家嗎?”
“她出去了。”
“真是這樣啊……她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剛出去沒多久,大約在十五分鍾之前吧。”
“她是一個人嗎?”
“不是。”
“她母親跟她在一起?”
“不,她母親不在家,所以不知道她出門了。”
“那她跟誰出去的?”
“和一個開車來接她的人。”
“那個人個子挺高,滿頭金黃色的頭發,是不是?”
“是的,就是這個人。這周每天晚飯之後,這個人都來找奧萊蒂。”
“他叫什麼名字?”
“叫作華裏,華裏·恩多法。”
“非常感謝!”戴乃立連忙開車往回趕,他一邊開著車,一邊不住地咬著嘴唇。
他一邊開車一邊想:“那個家夥可真有兩下子啊,我就猜到他會這樣做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這個叫華裏的人為什麼要把奧萊蒂帶走呢?他有什麼企圖?從這周開始,他每天晚上都要過來看奧萊蒂,如此看來,他在奧萊蒂母女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隻等時機成熟就把她帶走。
“可是,不管奧萊蒂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她都應該先跟我說一聲啊,她為什麼連每天晚上都有人去看她的這件事情都不告訴我?如此看來,奧萊蒂不是被強迫的,而是自願跟那個人走的,那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接著,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戴乃立雖然在開著車,頭腦中卻在胡思亂想。他突然踩了一腳刹車,然後打電話給雷依娜小姐。
“我是約翰·戴乃立,請讓雷依娜小姐來聽電話。”
“喔,你要找小姐啊,她剛剛出去了。”聽聲音是雷依娜家的女仆。
“什麼?她一個人出去的嗎?”
“不,是奧萊蒂小姐找她一起走的。”
“她們是不是早就約好了?”
“不,是臨時來找的。”
“你知道她們到什麼地方去了嗎?”
“不太清楚。”
聽到這裏,三個人都感覺到大事不妙,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裏,她們兩個人會被帶到什麼地方去呢?
過了一會兒,他們找了一家小餐館,在那裏吃了晚飯,並且商量了一下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也就是8點鍾左右,在他們剛要起身離開的時候,戴乃立突然對彭布貝說道:“趕緊給惠妮夫人打個電話,問問她那裏的情況怎麼樣了。”
沒過多久,彭布貝便回來了,他說:“是惠妮的貼身女仆接的電話,說她和平時一樣,正高高興興地吃晚飯呢,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
“這我就放心了,咱們走吧!”
“到什麼地方去?”貝尤探長疑惑不解地問道。
“我也說不清楚啊,走到哪兒算哪兒吧!探長,咱們一起走吧,彭布貝嘛,你還是先回去照看一下惠妮夫人吧!”
彭布貝開著自己的車回家了,而戴乃立和貝尤探長則一同趕往歌劇院。
“探長,我覺得華裏這個人可不是個等閑之輩,依我看來,他肯定與劫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講,他都是個身份不明的可疑人物。盡管現在還不能確定他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可如果從他與伯爵之間的聯係上看,他極有可能是站在伯爵一方的,不過也有可能是敵對的關係。他為什麼要騙走那兩個姑娘呢?他究竟有什麼企圖?而奧萊蒂又因為什麼如此地相信他?這件案子越來越複雜了!”
“你說的不錯,這個人行蹤不定,處處透著詭異,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她們兩個都曾經被劫持過,警方現在正在全力緝拿案犯,華裏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又把她們兩個給騙走了。這個人的膽子可真不小啊,隻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能幹出如此大膽的事情。”
“貝尤探長,你覺得她們兩個會被帶到什麼地方?”
“我怎麼會知道?”
“那就讓我來猜一猜吧,她們很有可能被帶去了伯爵的公館。”
“這不太可能吧?要知道,外人是不能隨便進出伯爵的公館的。”
“這有什麼不可能?如果公館裏麵有個內應呢,難道還做不到嗎?”
“誰是內應?”
“就是那個老仆人。我之所以始終在關注著公館裏的動靜,就是唯恐落入到他的圈套之中,不管怎麼說,這個老仆人總是讓我覺得形跡可疑。”
在抵達公館之後,戴乃立和貝尤沿著圍牆來到了後門,看到這裏的門是鎖著的,於是,戴乃立把萬能鑰匙拿出來,擰開了後門上的鎖。
“咦?你怎麼會有這樣的鑰匙呢?”貝尤探長非常吃驚地說道。
“哈哈,我身上常常會帶著這樣的普通鑰匙。”說著,戴乃立衝他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