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指不上,不過,最可惡的人還是那個戴乃立。我早就跟你說過,他的原名叫作哈姆·巴奈,是個陰險狡猾的惡人,他現在正在打那些鑽石的主意,鑽石一旦到了他的手中,就要不回來了。咦……”
貝尤探長不再說話了,而是靜靜地傾聽著,過了一會兒,他說道:“你聽,這是什麼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邊竟然出現了聲響,可是……可是仆人的房間根本就不在那裏啊!”
“不錯,我也聽到了,不過,那裏隻有一間獨立的屋子,一直上著鎖,從來沒有用過。”
“聲音似乎就是從那邊傳來的,你聽!”
於是,兩個人沿著走廊一直走到了盡頭,看到那個獨立房間的門仍然緊閉著。
“這個房間是空的,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用過了。”
貝尤探長把耳朵貼在了門上,靜靜地傾聽著。
“有人,屋子裏麵有人。”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都把手槍掏了出來。
“房門是鎖著的……咦?你看,屋裏還亮著燈呢!”
不錯,鎖孔處透出來一絲光線,彭布貝悄無聲息地擰開了門把手,把門輕輕地推開了。
他們朝屋子裏麵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屋子裏竟然有兩個人。其中的一個平躺在椅子上,而另一個則坐在椅子旁邊,他們都一動也不動,就這樣麵對麵地坐著,看不見臉孔,隻見燈光照在他們的背上。
“是戴乃立!”貝尤探長首先驚叫了起來。
不錯,這個人正是戴乃立。他不聲不響地站了起來,默默地走到兩個人的麵前。
“你怎麼……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彭布貝高聲問道。
“噓!小點聲,不要把她驚醒了。”
“她是什麼人?”
“是梅羅曼伯爵的妹妹——惠妮夫人。”
“什麼?”他們不由得又大吃一驚。
“如何?感到很吃驚吧?”戴乃立露出了一絲非常詭異的笑容。
“原來是你這個家夥把她放跑的!”
“不錯,正是我。貝尤探長,你竟然糊裏糊塗地忘記了在院子中安排人手,而我就是在那裏把夫人放走的,在把她送上一輛出租車之後,我讓她在附近的一個廣場等我。在檢察官問完話之後,我就趕緊想辦法脫身,去找夫人,然後把她帶到了這個地方。”
“是什麼人把你帶進來的?仆人們的手裏根本就沒有這間屋子的鑰匙啊!”
“我還用得著鑰匙嗎?不管是什麼樣的鎖,我隻需要一根針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打開。實際上,我已經來過這間屋子多次了,最近一段時間嘛,我就暫住這裏了。多有打擾,還請見諒,彭布貝老兄,事出倉促,來不及跟你說一聲就住進來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得罪得罪!不過,這裏的確是一個藏身的絕佳場所,惠妮夫人待在這裏,肯定會安心靜養的。恐怕連警察也想不到劫走鑽石的女嫌疑犯會躲在你這個失主的家中。這樣一來,惠妮夫人就可以在這裏安心休養一段時間了,直到這件案子結束。看得出來,這件事情讓夫人遭受了沉重的打擊,她這時的身體相當虛弱。你們看,她睡得有多香甜啊。看著她睡著的樣子,你就可以知道,她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了。”
“她怎麼可以待在我的家中?我現在就去報警。”
“如果你去報了警,那你就永遠也別想找回你的鑽石了。”
“什麼?”
“如果警察來把惠妮夫人抓走了,我是不會把鑽石交還給你的。”
“哦?如此說來,鑽石真的是被伯爵兄妹劫走的,而你準備從夫人的口中打聽出鑽石的下落,是不是這樣的?”
“不,事實並非你們想象的那樣。這位夫人絕對不是劫走鑽石的罪犯,而伯爵更是做事光明磊落的紳士。鑽石絕對不是被他們劫走的,他們被冤枉了。”戴乃立斬釘截鐵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伯爵的妹妹為什麼不在檢察官的麵前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呢?”
“他們有難言之隱。”
“什麼難言之隱?”
“這個問題嘛,我現在也沒有完全搞清楚,不過,我們可以推測出,這其中的情況是非常複雜的。所以,要讓他們當著檢察官的麵把真相直接講出來,恐怕有些困難。”
“我還有一點想問問你,說他們把奧萊蒂綁架了,這難道也是在冤枉他們?”
“當然啦。雖然他們有很大的嫌疑,同時也有很多對他們不利的證據,可他們是不可能綁架奧萊蒂小姐的,對此,我堅信不疑。”
“那麼,鑽石哪兒去了?”
“伯爵肯定沒有染指過。”
“這就更讓人感到難以理解了。那腰帶和披風怎麼會出現在伯爵書櫥內的箱子裏呢?這又該如何解釋呢?另外,雷依娜已經清清楚楚地做證說,她就是在那個大客廳裏被搶走身上的鑽石的。”
對於貝尤探長提出來的這些疑問,戴乃立的確無法一一做出合理的解釋。
“事情終究會水落石出的,我遲早會讓真相大白於天下,讓你清楚這裏邊的一切。好了,我就說這些。不管怎麼樣,惠妮夫人都要先在這裏靜養,你一旦報了警,你就再也找不回來那些鑽石了。好了,我沒有別的什麼要說了。”說完這些,戴乃立便默不作聲了。
無可奈何的彭布貝隻好將惠妮夫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