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司衡看著梁彤彤瞪目結舌的樣子,笑著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你好笨。”
“就是因為笨才會喜歡你嘛。”她不僅自黑,連他一起黑。
簡司衡胸膛顫動,又悶悶的笑起來。
他坐直身子,下巴抵在梁彤彤額頭上揉了揉,像是喟歎似的說:“黃嘉豪帶給我諸多教訓,其中有一條我理解得最透徹。”
“是什麼?”
“認定的女人一定要馬上占為己有。”
“……”梁彤彤抬頭望著簡司衡,簡司衡似乎還思慮著什麼。
一說到黃嘉豪,梁彤彤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對司衡的傷害,接著馬上又想到喻不凡。
梁彤彤不經意的歎了口氣。
簡司衡聽到她的歎息聲,低頭看了看她。他的樣子,是在問她怎麼了。
梁彤彤便提起:“早餐時候的事,你還沒有跟我說。要不要把不凡送回喻泰那邊去?”
簡司衡搖了搖頭,神色平靜。
但即便在平靜的神色下,他也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在醫院休養的小半年裏,我也設想過,如果時間倒流,回到我們還在上學的那個時期,我想我就不會那麼懦弱,為了留下姑媽而容忍他。所有的惡果都有根源,我一再的退讓,縱容了他的暴戾虛榮,也給我自己留下後患。”
他稍微低下頭來,臉貼著梁彤彤的額頭,低聲的說:“你已經知道我住院時的傷勢,我想說,黃嘉豪也沒有比我好多少。我作為人質被帶走,他脅迫我要十億,我知道我不能真的給他十億,否則隻會遭遇撕票。我幾十萬幾十萬陸續的給他,也吃了不少皮肉之苦。當我給他的金額到了三百萬時,他雇傭的那批人突然策反,我遭受了侮辱,黃嘉豪則被吊在遊艇前端,後來鯊魚遊到遊艇邊,撕掉了他的兩條腿……”
梁彤彤似乎看到一個血淋淋的畫麵,她不由得冷顫,身上寒涼。
“彤彤?彤彤。”簡司衡匆忙抱緊她,又柔聲安慰她,“沒事了,沒事了。我們現在是在陸地,是在家裏,不要害怕。黃嘉豪也活下來了。不過仍舊免不了牢獄之刑。”
梁彤彤聽完緊緊鑽進簡司衡懷裏。
“司衡。”她試著叫他的名字。
“我在。”簡司衡應著,一麵幫她暖著雙手,一麵搓搓她的後背。
梁彤彤搖搖頭,她不想說什麼,隻是再次確定他是完好的待在她身邊。
看過簡司衡的病曆以來,她以為是黃嘉豪對司衡施暴,沒想到後來在遊艇上還有這麼多事。
司衡能堅持活下來,能繼續完好地陪在她身邊,這是多麼難得多麼值得珍惜的事。
與磨難相比,平淡的生活就是幸福。
而他們現在身體健康,還有一個可愛的寶貝女兒和一對未出世的雙胞胎,他們是多麼幸福啊。
“我就是怕嚇到你,所以一直不想講。看來我還是嚇到你了。”他盡量讓語氣輕鬆。
“很可怕。”梁彤彤也說出自己的真實感受。
不過恐懼一說出來,好像就沒有那麼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