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彤彤有那麼幾分鍾的魂魄遊離。
等她稍微聚集了一些神智,連忙問衛斯朗:“衛斯朗,你們是住在房頂像蘑菇的別墅裏對嗎?就住在我房子後麵,對吧?”
“是的。”
“那,房子裏,是不是還住著小孩子?”
衛斯朗想說著什麼,籌措了一下詞語:“少爺很謹慎,有些事我不方便說。您要是有什麼不明白,不妨直接去問他。”
簡司衡就站在樓下等。
夜色濃重,他瘦長的身影掩映在樹影裏。若不是他手頭猩紅的一明一滅,衛斯朗倒真難找到他。
“你帶著煙?”衛斯朗有些意外。
“跟他們要的。”簡司衡周身煙味厚重,想來不隻抽了一根。他又吸入一大口煙霧,然後說:“我今晚……”
大概是被煙霧嗆住,他大力的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還無法停下。
衛斯朗覺得他已經不隻是在咳嗽了。
他原本下樓來是想告訴簡司衡梁彤彤可能知道了某些事。但是看著簡司衡現在這樣,很明顯,他在承受煎熬。
簡司衡抬手摁住眼眶,深吸一口空氣,這才繼續道:“我今晚不回去,放心。”
衛斯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簡司衡又深吸一口氣,問:“她還好嗎?”
“沒有大礙,隻是臉上有些挫傷。”
“多久能恢複?”
“以她的機能,大概要七天左右。”
……時間還來得及,不過:“這七天她大概都不想見我。”更不會跟他接吻。
他略帶苦笑:“你先回去吧。”
衛斯朗點了個頭,轉身離開。走了兩步,還是折回身來跟簡司衡說:“少夫人,她可能知道小小姐的事了。”
簡司衡一時啞住,過了半晌才問:“她怎麼知道的?她怎麼說。”
衛斯朗的手從白大褂中抽出來攤一攤:“她問我房頂像蘑菇的別墅裏是不是住著小孩子?”
簡司衡頓時有些精神錯亂:“你沒有給她解釋那是太陽能花房嗎?”
衛斯朗很是無奈:“關鍵不在花房……”
簡司衡也覺得自己有些抓不住重點。他現在腦子裏錯綜複雜,一向理性的思維被感性的情緒衝擊得潰不成軍。
“那她為什麼會懷疑小孩的事?”
“我也不清楚。”衛斯朗用個比較專業的詞,“也許是腦波感應。”
簡司衡在醫院樓下站了一整夜,翌日早上到公司。
他先上套房裏洗漱過,下樓來的時候秘書通知他,北美的陸先生突然來訪。
簡司衡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陸景年。
“不見。”他兀自進辦公室去。
不到兩分鍾,陸景年一身怒氣的推開簡司衡辦公室的門。
“簡司衡!你腦子裏到底裝著什麼!”
簡司衡靜默的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裏,朝緊跟著推開門的安保人員們揮揮手,示意大家退下。
等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了。
簡司衡這才冷漠看了辦公桌對麵的男人一眼。
陸景年的來意,不言而喻。
簡司衡很冷的拋下話:“我自家的事,不用外人操心。”